魏襄冷淡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嘴角微微一扬,像是在笑,瞬间又黯淡下去了。
魏襄抱着仪瑄进屋。
屋里支着两盏羊角灯,杏黄的光照的屋里很亮。赵臻靠着金丝楠木錾海棠花纹的桌子,仍穿着华贵的冕袍,两肩用金线绣出团龙,冠冕卸下了,露出里面的白玉冠。
他手指缓缓敲击桌面,脸色平淡,看到仪瑄被魏襄抱在怀里时,眼中错愕了一下,旋即有几分恼怒:“下来。”
这话是对仪瑄说的。仪瑄无奈,推推魏襄,魏襄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她落地。脚腕处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仪瑄吃痛出声,一个不稳向前栽去。
魏襄慌张伸出手,却看见女孩儿已经稳稳落入了赵臻的怀抱,于是,他又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苦涩一笑。
“怎么了?”赵臻把女孩儿抱坐到桌上,无暇顾及被晾在一边的魏襄,将女孩儿的脚腕抬起来看了看。伤口肿得厉害,甚至有些发紫。
赵臻眉头一紧,声音不觉放轻了:“在哪里受的伤?怎么如此严重?还有哪里疼?”
旧伤才好,又添新伤。他这祖宗真是一刻都不让他省心。
“这是从马车上跳下来摔的。”仪瑄的手抚摸了一下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的鬓发,笑着说:“倒也没有很疼,只是不能走路罢了。”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太过亲昵,不止赵臻呆住,就连仪瑄自己都有点吃惊了。
她尴尬的缩回手,却被赵臻一把拉住,就放在了他的脸颊边,赵臻笑道:“你胆子倒是大。”
那话叫什么?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他喜欢。
仪瑄听出他话语里的宠溺之意,不禁把脸一红,指指魏襄道:“殿下,魏大人还等着呢。”
魏襄垂首立在门口,门没有关,晚风吹进他的脖子里,颇有些凉。
赵臻的脸色冷下来,瞥了魏襄一眼,“你先回去,明日傍晚再来。”
魏襄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仪瑄看着魏襄离开的身影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她觉得魏襄的神情有些寂寥,而且,太过沉默了。他不应该及时辩解些什么吗?乘赵臻的怀疑还不深的时候。
“想什么呢?”赵臻刮了刮她的鼻子。
仪瑄笑着摇头,“殿下,我有些累了。”
赵臻将仪瑄抱回了屋子。路上,仪瑄跟赵臻说了自己是如何被赵慎的人打晕,又是如何跳下马车逃脱,遇上魏襄得救的。她能瞒过魏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