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窜出水面的鲤鱼,沿着湖边廊檐,回环曲折,甚是清幽。
“有两尾金色的鲤鱼和一尾红色过山鲫,是上次二少爷路过的时候带过来的,说是家乡水口和大湫寒潭里的稀罕品种,宝贝得很,大小姐对它们可是上心,经常亲自制作饵料喂养它们,如今在小湖里活得滋润呢。”
崔含章瞅着十里荷塘,不禁失神,一草一木皆是明薇亲手种植移栽。最适合在深秋后的午间,徜徉于湖畔,沉醉在桂花香里。风吹开水面,过山鲫跳跃在蓝天白云的倒影里,枝头摇荡着零星的几只红柿子,金桂银桂不耀眼却又好像无处不在。自在又贪婪的深呼吸,香气穿鼻入肺,沁入心脾的芬芳一种浓烈的独特的冷郁和沉静,内敛却又有力度,仿佛一根香索,穿进肺里,将之前的浊气全部带走,留下它独特的芬芳。一种人间的,浓郁的生活气,一种家的味道。
日头逐渐西落,一点点余辉撒在荷叶上,与湖水涟漪辉映,微风吹风而过,老管家静静的站在后面,一高一矮,两个落寞的身影逐渐的拉长。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崔含章从老管家的咳嗽声中听出了催促的意味,
“崔伯,我们回家。”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走去,崔伯在他转身之际,仿佛看到男主人面上有湿润的痕迹。
“明天咱们出门去采买些木料,我要做个亭子”
“好来,选木材的事老奴最拿手了。”这宅子里里外外都是老管家亲手翻修,他想着如今男主人要动土木是好事情,宅子里沉寂太久了,人心浮动,此时正是归拢下大伙的好时机,上下安心,家宅才能安宁。
崔玄是后半夜到家的,尘土满面,连带发丝都是灰的,他先是回到溪口扑个空,无奈下调转马头,一路上打听着消息追着屁股来的,老管家一把拉住他:
“玄哥儿,人和马都累了,姑爷刚刚躺下,有事情咱们明早再议。”
崔玄本来急匆匆的性情被老管家拦住,刚想发作,听到这番话语,整个人的精神陡然放松下来了,天大的事情也得喘口气。
聪明人轻易不会钻牛角尖,但若钻了,就不太容易出来了,书读多了,崔含章从来不喜欢来硬的,当然也没有本事硬生生的打破迷障别开生面,只有土法子,一步一步的原路退回,审视复盘,推演其它的路径。
明薇的离世让他的心田干涸,火烧翁城本身就是求死之举,奈何老天爷不收他,姑且赖活着。
如今拖着躯壳回到太康,看到这一湖青莲失神,种种昨日之景再现,严格说起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