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大概率就只能在这六个人当中产生呢?李琪是工作关系,是我雇佣的前台帮着联系业务,接待顾客。我们几乎没有私交,可以直接排除。丁晓飞是我附身的对象,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完全没有可能。我的岳父尹长天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他显然对我这个女婿不太满意。张哲一,我俩是内蒙古大学法律系的同学。呼市范围内律师界本就不大,我曾因为工作上的利害关系多次打压、排挤过我的死党,他能来看望我已心存感激。这样一分析,三滴眼泪的人数都不够了,我是不是等于法院已经实锤宣判了死刑,不日即可执行呢?
这样一想,我心惊肉战,我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迈出步梯口,如何强忍着浑身的刺痛在光芒万丈的夏日冲入病房。我听到大夫义正言辞的说:“对不起尹总,我们医院已经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了,病人的大脑受到强烈的外力冲击陷入重度昏迷。苏醒的可能性已经很渺茫,只能靠病人自身的意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病人现在的状态几乎等同于植物人。”
病房内鸦雀无声,寂静沉默片刻,紧接着传来悲恸凄惨的哭泣,此起彼伏。在我彻底昏厥之前,我看到眼前一滴晶莹剔透的光亮瞬间窜入我的手表,光彩夺目,耀眼万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人去楼空。我依然是蹲着的姿势,我鬼使神差的回到了步梯门口。我赶紧触摸手表屏幕,报时的声音传来:你还剩46天2小时18分09秒。我估算大概损失的时间是1天左右。我惊奇的发现我手表的玻璃区域里面镶嵌着一颗像琥珀一样的水珠,清澈通透。
我狂喜万分,抬头发现白素素正站在我的对面。“我是不是成功的收集到一滴,真心爱我的人留下的100%的眼泪?是你带我回到步梯口的吗?”
白素素点头说:“我现在开始佩服你强烈的求生欲望了。你是自己用脚靠着潜在的意识爬回来的,为此你损失了一天的时间。而你只得到了一滴眼泪。”
“素素,我跟你说实话,当我想到我可能集不齐三滴眼泪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爱我的人这么轻易的失去我。而我都还没有好好的跟他们道别。”
“人们总是拥有的时候不曾发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这滴眼泪是谁为你留的吗?”
“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又不能强迫别人爱我。有这一滴眼泪就已经足够,至少我没有白活,我还有存在的意义。”
“你也不要这么悲观,你不是还有46天的时间吗?有可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