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郡主说我这词曲属于‘淫词艳曲’,上不得大雅之堂。那小女子倒是要问一问郡主,那为所有文人所追捧的诸如《诗经》之类,《关雎》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汉广》中的‘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曹植的《洛神赋》等,难道也是凳不得大雅之堂的吗?若是如此,因何许多人在科场中,还会涉及到此类词句呢?难不成,那些人都得被打一顿板子,再收回了官职才行么?”
欧阳晓想不到叶芸儿会如此反驳,当场愣住。
众人只道叶芸儿说得极有道理,忍不住便有人为她叫起好来。
“这姑娘说得有道理,这等词曲比比皆是,宫廷中也不乏诗词中触及儿女之情的,根本没有必要对此鸡蛋里挑骨头,斤斤计较。”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如何就在词赋中表达不得了?若是其中无个情意,我还觉那词曲寡淡乏味,不屑于听呢。”
就连欧阳咸都忍不住鼓掌,对叶芸儿竖起了大拇指,“叶姑娘好样的,我支持你!”
欧阳晓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气得胸口起伏。
皇后娘娘见叶芸儿又占了上风,自己的脸面算是在这里丢尽了,不甘心地道:“你这刁民,纯属狡辩!我耳朵没聋,听得可是清清楚楚,你分明就是在诉说思念之意,不知在暗地里借机勾引什么王孙贵族呢?哼,即使不打你的板子,也得叫你在宫中祠堂里跪拜上一夜,罚你抄写一百遍《女训》才行。”
慕弈寒知道陈皇后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若是他强行辩解,恐怕陈皇后会彻底地记恨上叶芸儿,是以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叶芸儿又何尝体会不到这一点?
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接受下这个惩罚,默默地叫人领到皇宫深处的祠堂里去了。
欧阳晓这才算舒了口气,想到夜里天寒地冻,在那祠堂里跪上一晚,不被冻死,那罚写的任务也势必是无法完成的。
到时候,自己在旁边撺掇两句,皇后娘娘可不就能继续给叶芸儿点厉害尝尝了?
彼时,更没有人在旁边围观,她们还不是想怎样拿捏她,就怎样拿捏她……
阴冷的笑意在她的唇边越泛越浓,迫不及待就要等明日看好戏呢。
接下来的宴席,慕弈寒只觉索然无味,又心烦意乱得很。
夜深散席后,他又免不了去皇上皇后那里替叶芸儿求了情,可愣是被一口回绝了。
慕弈寒虽然担忧叶芸儿的安危,却也无可奈何。
欧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