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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刃黑沉了脸,呵斥,“阿浚,你胡说什么!”
谢珉行也觉得颇有趣味,他又不是不知道慕容狐的性情,他喜欢的当然是油头粉面的美人啊,他实在联想不出他会和刑刃这样硬邦邦毫无趣味的男人能牵扯出什么干系。
所以,他只颇为玩味的看着他。
半响后,刑三寡却说,“谢少侠不要误会,我和那位……慕容……狐并不相熟,自然也没有……阿浚胡诌的……那种关系。”
就在谢珉行以为这就是全部的时候,他忽然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说,“只是,我和他,确实有一段前缘……”
“当年,我奉命追捕慕容狐的途中发生了一桩事,他亏欠我一些事情,他……于心有愧,因此给了我三支花炮,许诺我三次束手就擒随我来抓的机会,世人皆知慕容狐易容之术极其高明,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幻化成任何模样遁逃。可是只要我燃放此物,只要他在现场,无论那时他顶着什么样的画皮,他都会立即现出真身,随我来抓。如果……这三次机会用完了,他就不会再现身,天高海阔任他游了。”
“那刑捕头手上还有几支花炮?”
刑刃摇摇头,“一支也没有用过。”
谢珉行惊诧,这明明是抓慕容狐的好机会,为什么不用呢。
可刑刃也只能回应不可言说的苦笑。
——我是官,他是贼,世人都贼怕官如鼠,可事实上,却是……我畏他如虎。
商量完这件事情后,裴谢二人就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葬礼上,刑刃是官家中人,不方便进去,只在院子外面等待,等到他们放出信号,他便点燃慕容狐赠与他的那支信物花炮。
在此之前,他们要等待验证一些事,比如说关于魔教杀死了唐丰和阿轻的证词真伪,又比如说这个不知真假的唐三小姐聚集这么多武林人士,故意挑起关内外武林的争端,意欲何为?
时间已经将近黄昏,人流络绎不绝,武林上有名的几大世家都已经入过唐丰的丧堂,给唐丰和阿轻上过香了。
蓟州销魂掌徐家,南郡的候潮剑派,甚至是官家有密切联系的东阙天子盟,还有风雨寺的了禅和尚,南无观的阳道真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出现了。
表面虽然是唐家办丧事,是私事,可是这阵仗,却已经俨然是半个武林大会。
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出关剿魔的誓师大会。
历史总是轮回往复。
在堂上慷慨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