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始至终,他不会对任何小辈说任何话,哪怕是一句忍不住吵闹的怒骂。既然是看我不顺眼,那么此时我倒有些愤怒了,找不到工作,亲戚朋友都看我不顺眼,不顺眼也好,看不起也罢,怎么还能让一个精神恍惚的老头看扁了,想到这,我鼓起勇气瞪大眼睛地朝老扪头瞥了一眼,然后起身下了楼。
“不瞧书,下来整喃。”父亲见我下楼梯,他关掉运作的刨木机,说道。
“机器太吵了,没法看。”
“装佯咯,吵就不看了?成天盯着手机,玩手机能找到工作?”说到这,父亲叹了一口气,“工作还的确不好找,社会不缺人才,一扫把赶出这么多大学生,实在不行也不怨你,莫跟着大流抢铁饭碗,等把你大爷爷的板子扶好,过几天随老子去县城搞装修,苦钱讨媳妇。”(板子指的是棺材,扶板子就是制作棺材的意思。)
说到这样的话题,我心中的滋味也不好受,毕竟还是怪自己不够努力,不够优秀,怨不得他人,此时,有意转移话题,“给老扪头扶板子?看他的样子还能活几十年呢,唉,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的板子由你来做,他的子女呢?”
“哪有什么子女,以前听你爷爷说,虽然他不姓伍,但是得比伍姓还要亲,也应该当作亲人看待,他年纪大了,后事自然需要我们来考虑。”。
这么说来,老扪头怪可怜的,在伍家大宅生活了大半辈子,疯疯癫癫,就算有子女认领,也得问问伍家的人答应不答应。
“多大年纪来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