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柸口气清冷:“方才有东西从我肩上跑过,我去抓时,不小心碰到了树。”
竺衣看他发上、大氅上亦有许多雪,对他道:“你低一点,我帮你把雪拍了。”左柸面色冷淡,依言弯了腰。
轻拨他发上的雪,她嘀咕:“我缓了半天才想起你在后面,以为是你不小心撞树上了,那么大的动静。”
淡淡清香自她檀口飘出,左柸心神俱宁,道:“不曾。”
竺衣拍完,又疑惑道:“我好像听你说了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啊?”
左柸面不改色,甚至更染几分清冷:“我是失明,并不是废了武功。习武之人怎会连近身声息都感知不到?”
竺衣了然地点点头,“那……多谢柸先生。”
“不必。”
听着左柸不甚热心的回话,竺衣拉他去了先前的地方,在雪堆里找遗落的弓弩和绒帽。
将绒帽扣在头上,竺衣带他去树下站好,两人不再多言,一人专心打猎,一人静心看。
今日动物活动频繁,竺衣打猎颇为顺手。左柸任她在这林间畅快,不再做打扰。他看她精妙的箭法,看她灵巧的身形,看她脸上洋溢的喜色,一切的一切鲜明而深刻。
渐渐的,日光大盛,气温回暖。眼看她到手的猎物已提不完,左柸唤她回去。竺衣将多半猎物埋进雪堆,手上提了几只,扶着左柸出了林子。看她面上出了薄汗,他问道:“累了么?”竺衣摇摇头:“我感觉我精神还好。”
左柸没说话,心中愈加沉重。他没想到断了那眠杀蛊,她竟真的无法入睡……
回到住处时,竺衣拿了只野稚给左柸。左柸向她道谢,她客气回礼,被路麦等人看到,纳闷不已: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这样生分?
那刚从古寨出来的坟山见此,晃着头上的铜钱走来要了只松鼠,再要晃着铜钱回自己临时居住的小屋时,左柸喊住了他。竺衣没听他们说什么,回了小屋取柴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