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在十天内,为他注射十三针。这是很小剂量的病原体,是从一些感染了疯病的兔子身上提取的。我们要让病人小剂量多次感染,以此获得免疫力。”巴斯德一边操作,一边向沈易氏解释。
“这种方法能治好么?”沈易氏根本听不懂这么专业的法语,她只关心能不能治好。
“巴黎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院,就是推广这种疗法。”巴斯德笑着说。
“是新成立的?”沈易氏问。
“有十多年了。”巴斯德心里算了一下,研究院是1887年成立的。此时是1898年,农历戊戌。
“那应该是可靠的,既然研究院都十多年了,这孩子说不定真有救。”沈易氏心里念叨着。
沈易氏并不知道,此刻,几米之外的另一个房间,她的儿子沈嘉略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
“西堂送来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是中暑。”一个年轻的,棕色皮肤,身材高大的年轻洋人走过来,用法语和巴斯德说到。他是伯驾,是从美国来的医生,也是巴斯德在这里最得力的助手。
“怎么不就近送到中医馆,他们后院不就是本草堂的药材库?”巴斯德收拾着针筒针头,不耐烦地问。
“是喝了他们的泉水晕倒的,怕说不清,说是先送咱们这儿给治好,再让孩子走。”伯驾微笑着,轻巧地说。
巴斯德看了他一眼,顿了顿,他很想质问伯驾为什么收下这种病人,但还是忍住了。
“这些意大利人!”巴斯德摇摇头,接着问:“降温没有?”
“说一夜都在用冷泉水降温。现在还有些热,但应该没有大碍。”
“过去看看。”巴斯德向沈易氏点头告辞,去嘉略房间查看。
沈易氏起身向巴斯德回礼,目送院长离开,紧接着一位个子很高的洋人走进来,他把沈易氏叫到门外,神情严肃地用流利的北京话问:“夫人,我是外科医生,荷兰人艾克曼。今天我们要切除深处的一些组织,就是深处的一些肉。这会非常疼。”
“啊?!”沈易氏背后发凉,激起一身白毛汗,仰头盯着这位高到房顶的荷兰人。
“夫人,所以我要征求您的同意。”
沈易氏掉下眼泪,“这么遭罪。昨天吸毒血,晕过去几次了。”沈易氏用手捂着嘴,怕哭声被容川听到。
“夫人,我们可以用**麻醉,这种方法在美国用了几十年,不过还是需要您同意并支付费用。”
“麻沸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