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我猜着了。没想到,比我预想的更糟。”通州大营那位同样喜欢焦虑的沈易氏,看着朱一河媳妇带来的胭脂水粉,对自己的三女儿,也是三爷的未婚妻沈嘉柔,抱怨道。
嘉柔问:“您猜着什么了?”
沈易氏点着手说:“还能有什么?你没听见啊?三爷要在九国医馆待上大半年。”
嘉柔冷静地说:“听着了,他不也说,有事儿让咱们去百望山找他。”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沈易氏快把手指头,点在嘉柔头上了。
嘉柔轻轻拂去母亲的手指,说:“您别指指点点的。婚姻之事,您指点我欢迎,但您指指点点的,我受不了。”
沈易氏直着眼睛说:“三姑娘,您可真是淡定。”
嘉柔说:“沈夫人,您可真是不淡定。都多大岁数了。”
沈易氏冷笑一声,拿出长辈的姿态,说:“我要是一声让您跪下,您也得乖乖跪下不是。不过,您也大了,跪不跪的不妨事。”
嘉柔起身,向母亲行礼,说:“我还是喜欢母亲这样镇定的样子。”
沈易氏消了消气,说:“闺女,我是担心,这日后,你嫁过去。”
嘉柔说:“日后是我嫁过去,母亲何苦担心?”
沈易氏干脆把话说开了:“你又不是没见过那美玉。她可不是一般人。”
嘉柔说:“不是一般人,也是人。又不是鬼怪,还能吃了我不成?美玉姐姐是好人,她不会兴风作浪。”
沈易氏见女儿主意太正,也不想再争辩什么,只说:“行,闺女,日后哭的时候,沈家大门随时给你开着。”
嘉柔不解地说:“母亲何苦为那尚未发生的事担忧?”
沈易氏并不想说服女儿,只是要证明自己言之有理:“那是万事万物,莫不在通常道理中行进。我担忧那未发生的,因着我见过那些已经发生的,便寻着通常的道理去推测,未来必将发生的。”
这话不无道理,嘉柔听懂个七八,她侧着头问:“母亲如此笃定?”
沈易氏见女儿动了心,又怕她因此犯了愁,过不好日后的日子,只好说:“也有例外,说不定你那美玉姐姐,就是例外。”
嘉柔低下头沉思,沈易氏也在心里说:哪有什么例外,就算有,这男女之事也不会有例外。
母女俩干坐了一会儿,嘉柔说:“母亲,我可否找一日去医馆瞧瞧。”
沈易氏说:“不去。他有心自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