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上赶着。”
嘉柔低头说:“又不是第一天上赶着了,还扭捏什么。我看那美玉姐,就甚是主动。”
沈易氏嗨了一声,说:“无父无母的姑娘,自然没什么伦理道德约束着。她到活得洒脱。有时候啊,我还真羡慕她。不过,你是着大宅子里的姑娘,她再洒脱是她的事儿,她不用给任何人交代。你不一样,你得给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有那祠堂交代。没听你爹常说,无颜见列祖列宗。就是说,你活着要考虑祖宗的颜面,死了以后,也得考虑祖宗的颜面。”
嘉柔叹了口气,说:“母亲,您真是看得透彻。”
沈易氏说:“看透有什么好?平添烦恼罢了。不说这些,再有半年你就出阁。是哪天来着?”
嘉柔说:“冬至那天。”
沈易氏说:“行,那咱就等着吧。正好他三爷忙完百望山的事儿,日子也就到了。”沈易氏顿了顿,又说:“若那美玉一同入门,你行么?”
嘉柔说:“不行又怎样?她别难为我就行了。”
沈易氏说:“那姑娘倒是洋气,兴许不懂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儿。咱也不用太过担心。”
嘉柔说:“若没有容身之处,我就回通州,请母亲给我一处容身之地。”说完这话,嘉柔哭了起来。
沈易氏赶忙上前安抚,她帮女儿抹去眼泪,说:“见你一直特想得开,怎么说这些丧气话。”
嘉柔说:“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觉得无碍,有时又觉得活不了。母亲,别人家都是入了门,听天由命,老爷娶几个也都任由他去。咱们家可好,还没过门儿呢,就认识了那日后的姐姐了。”
沈易氏:“论理儿,她要叫你一声姐姐。不过孩子,你刚刚还夸赞了她一番,怎么又担忧起来了?”
嘉柔抹去刚刚掉下来的眼泪,说:“母亲,一阵儿一阵儿的。没事儿!我想得开。再不济,我也是他的正妻。侧室,不可入族谱不可入祖坟,也是可怜的。只要我别生事儿,自然可以安稳度日。若她真的变了面目,那也有大爷和爹在呢不是。”
原本,嘉柔是想开了的。但陪着祖母在九国医馆诊治时,嘉柔几次亲眼目睹三爷和美玉的卿卿我我,令再能想开的人,也会如坐针毡。年纪尚小的嘉柔还不懂算计和记恨,也并不怪罪美玉,只是担忧以后,若那如胶似漆的你侬我侬日日在宅子里晃悠,就算自己无动于衷,恐怕那些家丁下人们,也会见风使舵的。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通州沈家敬候着百望山水系的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