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心急高仙芝出兵的事,便找来陈千里商议,此时卢杞尚在天井关未及返回,裴敬也是身兼数职,负责整编新成立的神武军中军又要联络河东地方大族,早就忙的脚打后脑勺,也只有他一直在秦晋的身边没有更多的事务缠身。
陈千里又何尝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此前几次的突然反复,已经使秦晋这个老上司绝不肯再多放一些权力给自己,但在遇到棘手之事时也会毫不犹豫的来与之商议。
毕竟两个人至少还有一点尚算一致,那就是不希望唐朝败在安禄山史思明之手。听了秦晋的简单叙述之后,陈千里觉得秦晋对高仙芝处境的担忧有些过分的敏感。
“高相公乃军功赫赫之辈,西域诸国闻风丧胆,使君缘何对他就没有获胜的信心呢?有商阳关防守反击获胜神在先, 又有神武军于河东道大败史思明部叛军在后,各处形势都见好转,朝廷下令大举东出实属正常,使君焉能仅凭此一决定,就断言此战必败呢?是否也太悲观了些?”
这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倒也有理有据,秦晋抬手扶了扶额头,神武军的事就算兵临城下他也从未犯愁过,偏偏潼关出兵是自己心头一桩难以言说的隐忧,这其中固然有身在其外缺少难以一手把控局面的安全感,但更多的也许是受了既有历史的影响,只有潼关一有大动作,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轻举妄动的不明智之举。
“陈兄弟说的不无道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安稳不得”
说着,秦晋竟罕见的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一碗清茶,细啜不语。陈千里也是惊讶不已,在他眼中秦晋一向是心思坚定,精明强干,何曾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态度?回想在新安时四面绝地的情况,也没见过他说过一句半字的丧气话啊?
但只要稍一琢磨,陈千里也就明白了,于兵事上秦晋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尽握在手就算局面多么不利,也会竭尽所能而为之。反之,潼关的局面既有忧虑在先,又伸不上一手一脚,且此战意义远远胜出河东道一战,当为定定乾坤的决战,那么他在只能干瞪眼的情况下,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此处,陈千里笑了。
“使君莫非是想去抢功?”
“抢功?”
秦晋被问的一愣,但看到陈千里似笑非笑的表情,马上就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不禁喟然一叹。
“说到底,这仗不能亲手打,总觉得的不放心。”
“既然使君知道关心过甚,又何必总是念念在胸,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