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痛快呢?高相公戎马半生,灭国无算,就算手下的兵都是乌合之众,经过近一年的整合历练,至少也该堪用了。何况,有哥舒老相公的河西军做底子,与兵锋屡屡受挫,接近强弩之末的叛军对敌,胜算总是占着多半的。若说有那么一丝的不利,就是哥舒老相公受冤惨死,然则万事皆有奇正之分,岂能万事皆为所愿呢?”
“也是一理,是我担心多了。”
见秦晋难得的松口了,陈千里正身一揖。
“眼下河东局面虽初有起色,但遍地皆是首鼠两端之辈,还望使君振奋精神,不要被蒙蔽了双眼才是。”
想通了一则淤积在胸的难题,秦晋心怀大畅,见陈千里的话锋已然转到了河东道本身,不禁暗道可惜,如果陈千里不是这个陈千里,自己又如何放着大才不用,暴殄天物呢?
当然,秦晋知道陈千里话中所指的是什么,神武军大败蔡希德部后,河东道原本投降了伪燕政权的诸郡地方官纷纷改旗易帜归唐,很多人建议惩治奸佞,打击不法之徒。
但是,秦晋不但对此不闻不问,反而还有大加重用的势头,而且还频频向与伪燕政权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当地大族伸出了善意笼络之手。
像陈千里这种人自然觉得秦晋丧失原则,由此带来的后果一则丧失民心,二则一旦事有反复便可能被那些唯利是图的地方大族出卖。
对于陈千里的担忧,秦晋早就了然于胸,只是为了更大的目标,这些风险都是值得一冒的。
然而,陈千里的意见他可以一笑置之,另一个人的意见却让他不得不加以重视。
汾州重归唐朝,一直坐困太原孤城的奉诏天使张辅臣便急不可耐的南下与秦晋碰面。
这张辅臣于唐朝官场的崛起也算是异类,从一个区区黄门到手持天子旌节的重臣,竟比秦晋所用的时间还短。
秦晋从新安起兵开始算起,其间屡屡立功,又克服河东数郡之地,才不过得了个河东道节度留后知节度事的临时差使。虽然权责已经与节度使一般无二,但他的差使也仅仅为平叛定乱而存在,一旦战事止息,所有的权责还要被收回去的。
且不论天子的小心思能否如愿,只看张辅臣以宦官黄门之身一跃骤然而为比肩节度使的天使,这一点就令人咋舌侧目不已。
好在秦晋在长安时与这个张辅臣有过几次接触,此人待人谦恭,又素无野心,因而就算与之在见地上有冲突,也不至于以私怨而坏事。
“秦使君,奴婢盼星星盼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