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的一声,段秀实一掌重重拍在了夯土的女墙之上。
“道理虽如此,秀实也明白,但就好像吃了沙子一般”
只听李嗣业道:
“又所为者,就不能做不自量力之事,李泌其人于天子亦师亦友,就算你我绑在一块又能奈之何?看看秦大夫,还不是被掣肘的有苦难言!”
李嗣业是个事事谨小慎微的人,此次安西军东归勤王,若非段秀实一意相劝,他也未必会在节度使梁宰面前力争。
然则,他只是谨慎而已,却绝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仅仅凭借五千人就和数万叛军周旋了整整一个冬天。
很快,两个人转而商议进兵之事,高陵和栎阳都是关中重镇,位于华阴、冯翊三地交界的冲要之处,可以说是此战最为关键的目标,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孙孝哲并非易与之辈,未必会眼睁睁看着你我用兵而无动于衷!”
段秀实点头道:
“确是如此,末将已经在长安通往栎阳、高陵的官道上撒满了游骑探马,看看他究竟会如何应对!”
“小心谨慎没错,但咱们也得有所冒险,用最短的时间拿下高陵与栎阳是形势使然,否则秦大夫在长安的进一步动作,可能就要延后”
三百里外,孙孝哲对着一名军将狂吼怒骂,只见这名军将盔甲破乱,满身上下血迹斑斑,痛哭流涕。
“末将无能,请大帅责罚!”
孙孝哲无力的向后靠去,声音变得尖利而急促。
“责罚,责罚你如果能使泾阳失而复得,我恨不得剐了你一万遍!”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他将自己的亲信派驻到最关键的几处重镇,不想竟被一个败军之将打的屁滚尿流。但很快,他就在脑子里将这个想法纠正了,李嗣业根本就是不是败军之将,那一日的兵败可能就是祸乱自家军心的佯败之举。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随即,孙孝哲又否定着,肯定着。阵阵绝望与悲凉在他的心底里泛起,既然李嗣业是佯作惨败,那么他心念已久的军粮恐怕也不可能成为自家的囊中之物了。
没了军粮,所有的希望随之落空,最后弥漫所有情绪的,就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这根本就是秦晋那竖子挖好的坑!
就在日间,刚刚有五千燕军公然临阵倒戈,以至于他再也不敢派出人马回应神武军的挑衅,万一再引发更大规模的临阵倒戈,不用等到最后一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