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说大不大,说不大也不小。历朝历代,附逆造反者,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但李白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又没有什么具体的恶行,甚至于连从犯都算不上,即便朝廷降下罪来,充其量就是个流放之刑。
如果李白在别处,秦晋也不愿意越界多管闲事,可他现在既然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还请老相公不要慢待此人,秦某自会上书天子,为其求情开脱!”
这一下,房琯可真的有些惊讶了,不管秦晋慕名也好,崇拜也罢,那都是建立在个人喜好的基础上。然而,一旦为此向天子上书,那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难道大夫与其有旧?或是”
秦晋只淡然摆了摆手。
“只是慕名,仅此而已,秦某与其连面都不曾见过。”
房琯还是难以置信的淡了点头。
“也是。莫非大夫要重用此人?”
他对心中的疑问,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若是如此,老夫尚有一言相劝,此人浮夸放浪,志大才疏,当初太上皇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让他待诏于翰林院,和那些杂耍戏子一般只做取乐之用。如果大夫有心重用,只怕会误了大夫的。”
秦晋也是有些奇怪,这个房琯平素里并不在背后说人的是非,如何今日竟一反常态了?
“老相公大可不必这般担心,秦某也是给郑审言做个顺水人情,别无他意。”
见秦晋如此回答,房琯才眯起了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秦晋又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民营的情况,便要带着随从返回新安城。这时,房琯又拉住他问道:
“大夫为了此人亲自前来,如何又不亲见其一面?”
秦晋只以反问作答:
“见有何益?”
没等房琯反应过来,秦晋与麾下数百随从已经绝尘而去。好半晌,房琯才回过神来,这才是他一贯认得的秦晋啊。
说实话,当世之人没有不喜好诗文的,但这个李太白却是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当初太上皇的地位仍旧如日中天,天下承平已久,房琯奉旨与办差时就与这个诗名一流的大才子有过一次交道。
房琯本来也是慕名已久的,然则见到本人之后却发现与想象中大为不同。未见其人,便先闻到了浓浓的酒气。交谈间,更是借醉不逊,满腹牢骚,对他也是有意无意的冷淡奚落。他也算在宦海浮沉半生,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