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他介绍给我嘛?"她闷了一会,突然问。
"......"她这么敏锐而直接,我倒是没有想到,但想一想也没什么好否认:"是啊,卓和人不错的。"
"不错什么呀。"她悻悻的:"你看他在路上那样说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怎么说她了。
"他说我光低头捡钱包。"
"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这就生气到现在?他以前还说过我脑袋被门夹了,你说回他就好了嘛。"
"不是。"她:"不是,是......
是怎么样呢,后来我明白了,她反感,是因为他无意道破她的心情,不为人知,甚至不为她自己知的不快乐,因为我快乐而起的不快乐,这让她怎么对我说呢。
她沉默,我也沉默,我们在十二月的寒风里面面相觑,我觉得难过,又无能为力:"算了端端,不喜欢吃个饭总可以,进来吧。"
我转身走了两步,她跟在身后,捞我的胳膊,怯怯的:"庄凝,庄凝。"
我立刻心软了,停下来,她抱着我的手臂,额头磕在我肩膀上,喃喃说:"对不起啊,庄凝,真对不起。"
"嗨。"我拍她的背:"没事儿,不喜欢就算了,真的。咱是新社会,不包办,啊?"
"我大概是中邪了。"她不理我讲的,自顾自说:"我中邪了。我怎么会这么坏,庄凝,我怎么会对你那么坏。"
她一遍一遍重复,声音苦恼。
我们回到席间,菜已经上的差不多,卓和再也不提让谢端喝酒,还主动给她倒果汁。我看看沈思博,他神色如常,对我微微笑一笑。
这顿饭后来吃的不错,卓和没表现出丝毫的受挫,谢端也渐渐恢复常态,神情不僵了,又是我那个温和腼腆的小姑娘了。
一直到吃了一半的时候,邻桌突然爆发出一声锐喊。
我夹菜,一边往旁边看,这一看惊吓可了不得,只见火苗腾起来小两尺高,连接煤气罐的整条皮管子都着了,一桌人大呼小叫,一位同志哗啦推开靠椅,就地卧倒。
我还在愣神呢,被沈思博一把提溜起来:"快!快出去!"
整一间大厅,上百号人,这时海浪一样由近及远地起来朝这边望,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已经从位子上跑开。我起身时差点被椅子绊倒,谢端使劲攥住我的手,她手上一层冷汗。
我们跑到大门外,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凉空气薄荷一样让人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