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隐蔽的角落里的事情浮现在眼前,谢氏紧紧地捏住手里的拐杖,厉声道:“孽障,跪下!”
夏川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虽是听话的跪下,脸上却还是带着倔强的神采。
谢氏看见他的模样,心里火气更盛,嘴唇哆嗦着问:“你说,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
夏川渊看了看谢氏道:“儿子只想为夏家好,所以不能听从母亲的意见。”
谢氏闻言,一双眼睛眯起,手里的拐杖便狠狠的打在夏川渊的身上。
“啪”拐杖落下,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谢氏虽已年迈,心里却是憋了十足的火气,所以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弱,不消几下,夏川渊的背部便见了血迹。
“老太太,老太太,不可啊……”陈妈妈忙上前阻拦,谢氏停下手里的动作,用拐杖指着夏川渊道:“说,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疼,夏川渊虽是男儿身,却也从未习武,一生是个文官,不曾受过什么责打,冷不丁的被自己的母亲打了许多棍,只觉得眼前发晕,四肢有些不听使唤。
听见谢氏如此的问,夏川渊抬起头,看见母亲眼里竟是满是恨意的眼神。
恨?夏川渊虽已年近四十,心里却还是涌上一股浓浓的悲伤,从记事起,自己就没有感受到母亲一点点的爱护,父亲曾说过,母亲的爱藏在心里,从不会表露出来,要自己慢慢的去理解,自己听了父亲的话,尝试着去理解了,不管是自己在朝堂上还是后院里,什么事情都是以母亲的话为尊,可母亲为什么还是不满意,想到这,夏川渊索性脖子一扬,坚定的说道:“母亲,孩儿不能听。”
谢氏面色一滞,想不到这个儿子竟是这样倔强,她拿着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好啊,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如今贵为丞相了,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你二弟被人冤枉受贿,你连一句话都不肯去皇上面前求情,可怜你二弟他一家四口,寒冬腊月的就被流放陇南,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作孽的东西,一点亲情都没有,现在还为了维护一个庶出的女儿来反驳我说的话,你的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夏川渊跪在地上,谢氏的话像一道道的惊雷一样砸在他的身上,‘没心没肺’‘作孽’‘东西’,这些个词语,竟然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亲自放在自己身上的,夏川渊抬起头,看着谢氏满眼的恨意,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无以复加的难过,自己的生身母亲,正用一种带有强烈恨意的眼光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