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两百之多,真能挤到李贞身边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数个而已,虽说李贞不怎么理睬这些小宦官,也没怎么给他们权柄,然则,这起子小宦官毕竟是李贞身边听用之人,走出去的身份自是不同凡响,满王府的宦官们无不为此争破了头,王凯能得到这几日表现的机会,可以说是其叔担了不老少的风险的,此时听得能正式调到李贞身边,简直快乐昏了头,忙不迭地跪倒在地,磕着头道:“多谢殿下厚爱,奴婢定当效死以报。”
“罢了,起来罢。”李贞难得跟身边的小宦官们说上一回话,今儿个算是破了例,这么着扯了一阵,原先心里头的无名惆怅倒也消散了大半,虽说头依旧昏沉沉地,可心情却是好了不老少,笑呵呵地刚抬脚打算往明月公主的院子走去,却突然被一阵随风飘来的乐曲声所吸引,这便立住了脚,细细一听,却是一首凄婉的《胡笳十八拍》,弹琴之人手法娴熟不说,其意境也表达得十分到位,似由心所奏,只是隔得远了些,听得并不十分真切。
李贞本身并不算多精通乐理,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去钻研其中的奥秘,可因着身为皇子之故,对于操琴却是练习过的,一手古琴也很拿得出手,虽说平日里忙于政务,疏于此道,也无暇去欣赏后院那些歌女乐手们的精彩表演,若是往日里听到了此等琴曲,自也不会有甚别的想头,可这会儿心中本就有些惆怅之感,再被这琴曲一勾,好奇心便起了,看了看乐曲传来的方向,皱了皱眉头问道:“此曲何人所奏?”
一起子小宦官们闹不明白李贞如此问法究竟是喜是怒,一时间都不敢多言,全都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又是王凯率先站了出来道:“殿下,奴婢估摸着该是陈倩娘所奏的,奴婢在来高昌的路上曾听其弹过琴,有些印象。”
“陈倩娘?”李贞口中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却怎么也想不起此女的来历及样貌。
“殿下,陈倩娘乃是官宦之后,其父曾任杭州司马,后因犯了事,被罚没家产,家眷也被打入了乐籍,由‘燕记商号’从江南采买而来,奴婢此番出塞便是与其同行,现就住在东边凝香院里。”王凯甚是能观颜察色,见李贞似乎心动,忙不迭地解释了一番。
“哦?”李贞抬头看了看东西两院,犹豫了一下道:“前头带路。”
“奴婢遵命。”王凯见能讨李贞欢心,哪肯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紧赶着应了一声,提着灯笼便引着李贞走上了通往凝香院的小路——李贞所住的大都护府本是高昌王的王宫所在地,自侯君集破高昌之后,王宫便已毁于战火之中,后在原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