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骑一马。
她生在边关,长在边关,活在马背,从小便看着苏京墨在沙场驰骋,后来她也血战沙场,冲锋陷阵。
怎会走不稳路险些摔倒,照着她以前的性子,当是一招空中连翻,稳稳落地,扬眉勾唇。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刑陵游打量着她的身体,这哪里还是那个被整个京城捧在手心恣意张扬的女子?中衣下瘦削又单薄,竟显得弱不禁风。
“月临哥哥,我没事了。”她朝刑陵游笑了笑,低声说:“你走吧,这里是后宫,被人发现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疼吗?”刑陵游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执着她的手,颤着嗓音问到。
她垂眸,目光落在手腕处,想起那阴森暗黑的刑具室,唇角却勾起一抹浅笑,“不怎么疼,我都忘了。”
他凝视着她唇角挽起的浅笑,喉咙仿佛被什么死死扼住,像是窒息一般难受,良久,只吐出一句:“我带你走吧!”
苏暮落一怔,走?
她何尝不想走,可倘若她走了,苍术怎么办?常山怎么办?跟着她回京的其他将士怎么办?
她带他们回京,是为大祁,是为功勋,是为所有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丢掉性命……
见她迟疑,刑陵游便知晓她还有顾虑,“是不是他用什么威胁你了?”
从小到大,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不论想什么都能被他看透。
可如今,藏不住,她还是要藏的。
她摇摇头,笑弯了眉眼,“月临哥哥,你忘啦?我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嫁给他吗?现在我是他的新娘了呀,自然是不会走的呀!”
“别笑了,落落,就当我求你,别再笑了。”他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却又不敢抱得太紧,他怕,怕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怕勒痛她。
刑陵游拥着她,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一把将她横抱而起,朝外走去。“别怕,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苏暮落还来不及拒绝,刚一抬头,便看见了立于殿门口的云泽漆,满脸阴沉,那眼底的怒气,仿若夏日最大的一场雷雨来临前的墨云,平静而汹涌。
“刑爱卿这是准备带着朕的皇后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