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远,你此事做的当真不厚道。”林氏一拂袖子,冷哼道。
司文远还是一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没有辩驳,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司陵是一向看不惯司文远的作风的,抬手把茶杯放在桌上,脸色有些不快,道:“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研究过了,司家有家规明确规定禁止恶意竞争,你坏了规矩,我们便是要惩罚你的。”
司文远哪里想到还有这一条,被他一噎,却还是强硬道:“那你们想怎么处置我,直说就是。”
林氏这才开口:“司家决定收回你名下几家酒馆的打理权,派你去乡下监督司府的佃户劳作,阿澈大婚当日才能回清远城来。”
司文远名下产业不算多,平日里就是靠着那酒馆挣油水,到了如今直接被人折了左膀右臂,又听到要把自己派遣出去,不由得怒道:“你们这是假公济私!就算我犯了家规,你们也不该如此对我!你们凭什么要把我派走!”
司陵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显然是没把司文远的几句挣扎话放在眼里,笑道:“那你便永远不用回来了。”
司文远面上一僵,之前他有恃无恐是因为吃准了司陵为了花魁的事不会和自己动手,现在司临澈竞选在即,却是真的保不齐司陵会如何对他。
原本司临澈就打算找个理由将司文远支出去,没想到却是他自己撞在了枪口上,司陵也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一番。
“司陵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司文远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一甩袖子,眼神阴恻,极为愤懑的走了。
眼看成婚在即,云耿耿这几日有些心绪不宁,想来是被这繁复的规矩弄昏了头。常常天不亮就起来,夜深了才睡下,精神有些疲惫。
林氏倒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将里正夫妇从村里接过来送到云耿耿府上。云耿耿的性格欢脱,平日里也是喜欢热闹的,见府邸有了生气,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许多。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里正手捧书卷,在院子里踱步沉吟道。
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村官,虽然现在被生活所迫变得多少有些势利,但年轻时也时常读书,是个还算知书达理之人。里正在教子方面也小有成就,儿子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做了个小官,去了位朴素纯良的女子陈氏为妻。
陈氏正是里正为儿子选妻时一眼相中拍案定夺的,她从小被养在乡下,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此番带着八月大的孩子与里正夫妇一同前来,给云耿耿倒是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