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站在角落当中的顾言晁一声不吭,眼看着武梓熙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渐渐皱眉,心道自己并不在乎,却是将一切都刻在了眉宇当中,心隙之间——他在乎,万般的在乎。
待顾言晁反应过来之时,手中所盘的玉扳指已经坠落在地,摔作两半,将眼中一切都视为棋子的顾言晁,到底是落空一子。至少是在这一事上,满盘皆输。
……
向夜阑把武梓熙先行一步扶上马车,自己则与南谌走在马车之外,面露厉色:“南谌,你自己说,今日到底是你们王爷留下的命令,还是你逼不得已,自己做了主意?你同我实话说,我可以不怪你。”
换作平时,南谌大抵要惊艳于向夜阑故事周全,料事如神,可今日——向夜阑的揣测的确是错了!
“从始至终,王爷都未想瞒过任何人,不过是不愿声张,毕竟此物权利太大,委实太过惹眼。”
南谌欲言又止,“但王爷曾叮嘱过,到了该用的时候,可用。他不怕被人知晓自己手握权利,唯怕京中其他人不敬于您。属下今日如此决议,并非逼不得已,而是本应如此。”
他心想如此劝慰过向夜阑,向夜阑应当可以放下一切心中负担了。
然而,向夜阑更是紧张:“他多少沾点傻气,你难不成也沾点?太后娘娘最多不过是想威胁我低头,无论我硬气点,还是服个软,她都不会贸然对我做什么,但他手握这枚令牌的事抖了出去,太危险了……”
向夜阑的担忧不无道理,薄昭旭本就被薄承阚当作威胁盯得死死的,要是被薄承阚知晓这些,更是一场鸡飞狗跳了。
“王妃放心,四王府既不惧流言蜚语,也不畏那些明枪暗箭。”
南谌仍是努力让向夜阑宽心:“属下心想,太后娘娘应当不会主动将此事所出去,为自己找麻烦。哪怕太后娘娘想要扶持二殿下登基,也是如此。”
知晓了暗堡的幕后管理者是谁,哪是什么光荣的事,不被人盯上灭口,那便是好的,太后此时巴不得没人知道这事儿,否则她怕是要长期出现在暗堡的暗杀名单当中,还是外人查不出的那种。
向夜阑因数日的疲倦而有些头疼,仓促的听了南谌的解释,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今日的事,怪我。无论是在太后宫中,还是方才质问你,都是我太冲动了。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的……”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去,像是因被雨水打湿了毛发而低着头的小动物。
南谌大抵是于此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