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向夜阑随心一答,孙氏登时露了喜色:“那日后你来,我都同你舅舅一样,唤你阑儿了,你千万不要与我生疏,彼此还是多走动的好,你舅舅也开心。时辰不早了,我还得为你舅婆送饭食去,你一个人待上一会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时至这时,向夜阑仍未从孙氏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她甚至觉察不出,孙氏这些举动都是装出来的。
片刻后,南谌淡淡道:“孙氏确是去为家中主母送餐食了。”
向夜阑点了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本未细想,却是忽然想到,自己今日来此,不正是为了打探一下这孙氏对自己的婆婆,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到底有没有动手伤人?
那此时,岂不就是确认这些最好的时机?
她这舅父生意做的大,在生活用度上却十分节俭,一家四口,加上几个家仆,就挤在一个巴掌大的小宅院里,她都不用担忧自己迷路,很是轻易的就找到了副厢房,既是自己这位舅婆所住的地方。
向夜阑在南谌的助力下攀下了副厢房的屋顶,缓了口气,便为南谌腾出地方,让人揭下两块已经松动的房瓦。
恰恰好能够看到屋内的景象。
她这位舅婆动弹不得,更没办法自己挪地方,然而向夜阑揭开房瓦时,向婆正口齿不清地瘫坐在地,而孙氏正在尝试自己将人扶上床榻。
孙氏未必就如看起来一般没力气,但想要以抱着的姿态将一个身形丰润的老人扶上床榻,着实是件吃力的事,更何况这向婆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甚至还将所有的重心落在了地上。
委实是有些力不从心。
费了好一番功夫,孙氏总算是把人扶了上去,可自己又瘫坐在了榻边,忍不住抱怨:“老夫人年纪大了,你们老这么折腾她做什么?天气愈发的凉了,若是伤到了身子,那可是会要命的!”
向夜阑的心中为之一振,自己都躲到这个地步了,这出戏,总不可能还是演给了自己来看的吧?
与孙氏所周旋的,大抵就是向婆从老家带来的几个心腹丫鬟,向夜阑原以为她们会自责上几句,哪曾想,皆是相反。
为首的绿裙丫鬟竟大大大方方地坐在梳妆台前穿戴向婆年轻时的首饰,将那陈旧古朴的梳妆盒弄出一片狼藉,丝毫未把孙氏的警告放在了眼里。
“这才搬进来多久啊,就开始摆起当家主母的架子了?孙小姐这气量,未免也太让人发笑了一点。”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