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折腾,顾老夫人终于用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四周的血腥味也有所缓和,但她眉宇间的痛苦只增不减,两眼瞪得血红。
“我问你,你年少时,可曾经历过什么变故?”
她竟还真十分认真的为向夜阑分析起了过去种种,这么一个寻常问题,偏生就把向夜阑问了住。
向夜阑错愕地摇了摇头,不忍去回应薄昭旭关切的目光。
僵持片刻,向夜阑构出了一个还算合情的答复,强颜欢笑道:“年少时的事情太多,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听家里人说,我应该是生过几次大病,除了这些,我也不清楚了。”
忽得,顾老夫人掩面咳了两声,到底还是因为她给人的印象太像个疯子,哪怕以身饲毒,看起来都十分的合情合理。陪同审讯的侍卫心惊胆战地掰开她的掌心,唯恐顾老夫人是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回王爷,什么都没有。”
侍卫的举止就像是反复执行同一道指令的机械,麻木而淡漠,向夜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在顾老夫人的掌心看见了一片黑紫色的血。
“这倒是奇了怪了,你这丫头对自己的事儿,就一点也不上心?只怕是连上官家那丫头对你的了解,都比你自己要多吧!”
顾老夫人谐谑的嗤笑一声,不知是从上官娆那听来了些什么,才会发出如此感叹。
“你可想好了,婆子我要告诉你的这点儿事,寻常人未必接受的来。”她意味深长的望向了薄昭旭,“好好考虑,是一个人听,还是如何?”
一时间,向夜阑觉得自己更像是被拷问的那一个,她的思绪有些嘈乱,屋外的天色逐渐阴沉,倏然刮起一阵狂风。
倒像她的心迹似的。
“你若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本王可以离开。”薄昭旭摸了摸她泛着寒意的脸颊,为她过度些许余温,“无论何事,都有本王同你一起担着。”
怎就闹得这般沉重呢?
向夜阑如是自嘲一般笑了笑,她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仍在悸动、充满活力的心跳,至少此时,自己还拥有着鲜活的生命力,眼前的种种,也并非是世事间的一场大梦,身边的所有,都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
她对薄昭旭的喜欢是,薄昭旭对自己的真心亦是。
“我从来都不怕。”
向夜阑赶紧摇了摇头,“此人如此狡诈,嘴里未必就有几句真话。王爷最好还是陪在我身边……免得有什么别的乱子,我来不及应对。”她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