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官娆起了贪心的第一次作为,自这开始,她心中的贪念便释放的一发不可收拾。
薄昭旭那时对向夜阑,也仅仅是感慨“这女人颇为有趣”,完全不像是向府这种满门迂腐的深宅大院能养出来的性子。所以那时的薄昭旭,第一次有了要把向夜阑“养”在身边的打算。
以他手下人的阅历,铲除一条濒死的蛊虫,岂不是轻轻松松?
恰好向夜阑那时出了些许小事,薄昭旭顺理成章的把上官娆派去为向夜阑调理身体,顺便铲除那只濒死的小虫。
后来的事,着实是乱作了一团。
上官娆竟借着这个机会对向夜阑下毒,是薄昭旭自以为的第一次失算,但实际上,这是第二次。切切实实的第一次,是他原以为自己不会有几分真情倾给向夜阑,却是从向夜阑迈进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输的彻底。
薄昭旭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你提的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答应你——但本王需要知道一切。”
“四王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如您瞧见的,婆子我就这么一条命,就是你们不杀我,我也活不长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拖上一个,要不是顾言晁那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我堂堂一个蛊宗圣女,何至于连一条命都捡不回来……”
顾老夫人又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其中似乎还有些粘连在一起的碎肉,仅一个时辰不见,她憔悴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哪还有方才气势汹汹的样子。
“婆子我年老归年老,可又不是傻子,四王爷能吓得那个小崽子连夜离府,就说明他怕您啊——我可见惯了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脸,如此慌乱,着实稀罕!只怕这世上能把他项上人头剁下来给婆子我祭酒的,也就四王爷您一个了。”
“承您吉言。”
薄昭旭干笑了两声,显然他并不在乎顾言晁的性命,“本王已经知晓你的用意了,拔蛊一事,就请您多担待。”
顾老夫人呆滞的怔了住,她对薄昭旭的了解大多停滞于传闻当中,但这向夜阑究竟有何魄力,能让薄昭旭心甘情愿的答应为她取得顾言晁的性命,甚至是心甘情愿的唤上一声“前辈”。
她何德何能!
“别急着谢,等你把那小崽子的头砍来再说。”
顾老夫人仍有些强硬。
“至少此事,婆子我一定言而有信,绝不儿戏。四王爷要是信得过我,我有个法子,能助你找到顾言晁这小东西。”
顾老夫人咳了两声,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