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人听了,一准要感慨向夜阑胆子太大,随口一说就能让向府被满门抄斩——她也真是有这个本事。
然,更令人惊愕的是薄昭旭哭笑不得的握住了向夜阑的手腕,算是招架她“势头汹涌”的捶打。
他反省的态度竟然十分端正:“知道了,是本王的错,不该笑,不该笑!阑儿乖,全当是给本王一个面子,好不好?别吓了旁人。”
薄昭旭哄过气得脸色通红的向夜阑,便问向风:“向老板这是——”
他指了指那道写着向夜阑名字的灵位。
向风也是一脸的糊涂:“四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又是渺茫不堪的斜了向夜阑一眼,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又这样咽了回去。
薄昭旭仍问:“怎么了?”
“不是说阑儿已经死了?算了算,今儿个还刚好是她的头七……”
向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恐怕他也觉出了眼前这一切到底有多荒唐,渐渐的,连薄昭旭都很难听到他的声音。
急得向夜阑连忙追问向风:“你听谁说的?谁说我死了?”
向风灰溜溜地低下头,像是做什么坏事被抓了现行,就差没直接钻到地缝里,用蚊蝇大小的声音为两人解释了。
“是些不熟的西夏人。”
孙氏抱着向长恒走了回来,原是心中放心不下,忍不住回来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撞上了眼前一幕。
“这东西,太不吉利了。”她自责的叹了口气,忙上前把灵位反扣在桌案上,说:“我也说那些人的话,信不得。但他们到底是把恒儿送了回来,我也不敢不信,毕竟恒儿当时,就是和你一起被绑走的。”
向夜阑沉默良久,这事说来可长,琢磨了会儿才开口:“先把这东西撤过去吧,有什么要说的,找点阴凉的地方。”
“也好。”
向风应下,赶忙招呼着府里为数不多的人手去撤下院内的灵案,至了见客室,是孙氏先跟过来。
她忧心忡忡的:“当时的事,难道王爷都不知道么?”
这次便轮到向夜阑先一步心虚了,她急忙摇摇头,示意孙氏不要再说下去,奈何孙氏会错了意,以为向夜阑是答复她薄昭旭知不知道这一茬,还想让她代为解释一二。
“那时施粥,折腾出了一些小事,乃是王妃为我出面摆平的。但王妃也因此牵连其中,连同恒儿一起被人当街绑了去,我们也不敢声张,毕竟王妃失踪这档子事,哪是这么好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