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落地后,地上木板倏然反着转了过来,露出满是荆刺的一面,这要是夜里踩上一脚,怕是都够当花洒的了……
向夜阑眼看着南谌重新掷了一枚银针,不动声色的复原了地板,她算是知晓这银针做什么用的了。
她也不急着离开,攀谈道:“你们将客栈改成了这样,客栈老板可知道?”
“客栈老板早就有将客栈转手回乡的打算,稍稍改建些,不碍事。”
“稍稍?”
向夜阑甚至担心自己一步踩空就被机关弄成筛子,这人竟然还说是“稍稍改建”?他对“稍稍”是不是有点误解?
她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们王爷不会顺便就接手了这客栈老板的客栈吧?”如此大肆改造,客栈老板怎么可能同意!
“王妃明鉴,王爷说回头算在您名下。”
南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仍是理直气壮的骄傲:“王妃大可放心,属下们对于布置这种机关十分擅长,只需要半日便可将所有机关尽数拆除,绝不影响这客栈的日后营生。”
“怕了怕了,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向夜阑摆摆手,虽说南谌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只花半日就能拆除所有的机关,可一旦漏下了那么一个……
客栈被查封也就撑死一天。
“属下护送您回去。”
南谌的关切让向夜阑感觉脚下的每一块都是还未暴露的机关,恨不得直接飘起来才安全,又怕哪处绑着暗线,没准就从天而降个两米高的铁笼。
怕了怕了。
一路平平稳稳的回了客房,临关上房门,南谌万般叮嘱:“王爷今夜不好出面,请王妃诸事小心,若无人相陪,不要走出房门。”
他有些为难:“客栈里的机关太多,属下们自幼在这样的环境长起,能够辨认机关所在之处,王妃毕竟是没有见过这些,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上。”
这些人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长起来的?这是虐待童工吧?等等,向夜阑突然明白了南谌说得为何如此拖沓,就算南谌说的再委婉,向夜阑都听出了话里的重点——她太菜了,自己出这个门,容易活不过五分钟。
为了不让南谌,向夜阑姑且是忍了。
她靠在门边上,如提审一般叫住了要走的南谌:“南谌,我这屋子里总没有机关吧?要是装了机关,你先告诉告诉我都装在了哪,我也好小心一点。”
“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南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