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谌霎时明白了为何薄昭旭要亲自出面,若这弘安法师真是武功过人的得道高僧,哪怕已至暮年,自己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只怕连薄昭旭都未想到这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一桩旧事,能让弘安法师亲手交出自己的“性命”。
将马驹重新拴回马厩以后,南谌再度发现了异相——这客栈今日怎么这般的安静,像是没住人似的?
他看看薄昭旭的神色,大抵也是与自己看法相同。
薄昭旭手下的侍卫大多还是寡言少语者为多,但这丝毫不影响向夜阑一个人把客栈住处百来人的热闹,偏生今日客栈中安静的离谱。
客栈正门忽然跑出一鬼鬼祟祟的矮个子小二在左右张望门外,简直如同方才做了贼一般,生怕被人撞见。
这人是没撞见,可他总觉得天黑得太早,一抬头才发现,是薄昭旭与南谌堵在了他的身侧,大有要对他严加拷问的架势。
“怎,怎么了二位爷?”
薄昭旭质问道:“你在此鬼鬼祟祟的,是要作何?”
矮个子小厮脊背发寒地吞了口唾沫,余光不老实地瞄着薄昭旭身后的街道:“没有,没有啊,您这就太冤枉小的了,小的就是出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
薄昭旭先行一步拦住了此人的去路,声音着实比华国最冷的一场雪还要凛冽三分。
暮色将至,眼看着托人去请的都城名医已经在不远处提着药箱赶来,矮个子小二觉得自己的死期也将至了。
他心一横,知晓此事定是瞒不住了,索性老实的同薄昭旭坦白:“是,是您夫人不知出什么事儿了……正午那会儿,您安排值夜的人忽然察觉您家夫人迟迟未醒,等到了晌午仍未睁过眼,小的们也不敢怠慢了,只好挨个去请大夫,只是这会儿,还未看出些什么。”
矮个子小二十分紧张地合着眼,等着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刻,人毕竟是在他们客栈出的事,上至吃食出了问题,下至有人暗中投毒,无论出了什么事,可不就得他们这些客栈的长工短工给担着。
向夜阑虽然迟迟未苏醒,但气脉仍旧十分平稳,矮个子小二原本也不是十分害怕,心琢磨着至多不过搭进去一些工钱,奈何在他眼中,薄昭旭的手下人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向夜阑不过是迟迟未醒,他们竟然就已经做好了自裁谢罪的打算!
在这样紧迫的环境里熬上一下午,他就是想不紧张也做不到,乃至于一静下来,脑子里就是自己人头落地的景象。
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