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迟迟没有动静,矮个子小二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想瞧瞧自己究竟有没有人首分家,结果这一睁眼,身边早就瞧不见半个人影了。
客栈里轰然跪倒一片,被安排守夜的那三人更是已经把佩剑举在了头顶之上听候处置,薄昭旭只是从他们当中拂袖穿过,悄然无声的留下一丝肃杀之意。
待他推开房门,向夜阑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被高价诊金所吸引的所谓名医,可就连薄昭旭身后跟来的那位,都是在抚脉之后摇了摇头:“尊夫人的脉象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任何的顽疾。”
“都给本王滚开!”薄昭旭用力地攥住了衣袖,不可容忍的将在向夜阑床边议论的大夫们都逐了出去,“南谌,送他们出去。”
南谌悄然应是,为奔波一程的诸位大夫一一补发了诊金,这才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送出了客栈。
回了房中以后,南谌轻声试探道:“王爷,属下这便去请些靠得住的大夫来此。”
“不必,本王自有办法,你去取只碗来。”
薄昭旭吩咐道。南谌从未见过薄昭旭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好像只需一阵强劲的晚风,就能摧折他的筋骨,瓦解他的心智。
顾老夫人的确有些得寸进尺的向薄昭旭提了不少离谱的要求,奢求着一个阶下囚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待遇,但她也并非是全然享受着薄昭旭的“优待”,也为薄昭旭提出过不少扼制向夜阑体内蛊虫的法子。
不多时后,南谌从小二那儿取了只白瓷小碗递到了薄昭旭的手中。
薄昭旭淡然地取出一旁所藏的短匕,于心口处划出了一道小口,将这一捧血都接到了这只小碗中。
南谌登时就皱起了眉,不可理解薄昭旭此举:“王爷,若是属下没有记错,那顾老夫人应当给过您扼制王妃体内蛊性的药,您为何……”
“那药,从一开始便被本王丢到了别处。”
薄昭旭此举不仅是剖出心头血,更是放任体内子蛊来摧折他的皮肉。
他抄起一枚银针在向夜阑的指尖戳出一点儿,着实是万般仔细,生怕这口子超过了向夜阑所能承受的痛意。
他忍耐想要忽略这令他脸色发白的痛意,故作从容的苦笑道:“顾老夫人的药的确能扼制她体内的蛊性,但也会伤及她的根骨,她吃了太多苦,有些不必受的,就免了吧。”
简而言之,便是他舍不得向夜阑受这份苦,若不是逼不得已,他甚至都不愿用上这枚银针。
薄昭旭将向夜阑被银针刺过的手指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