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郁,空空落了两声雷声,零落的雨点落在了青砖路上,如今确也是将要入雨季了。
向夜阑坐回了马车,其余在马车外的人也撑起了早早准备好的纸伞,以备雨季中忽然奔来的大雨。
南谌沉着脸色,像是同雨声一起来的阴寒,又不肯撑伞,目光流转,打量着周围的山路,除了木石就是泥沙。
“南谌,你瞧什么呢?”向夜阑权当他是因为忘带纸伞而苦闷,索性将马车内所备着的雨伞递了过去,“此行有宫中护卫相互,不会有问题的。”
南谌心神不一地拂开了向夜阑递过的雨伞,“娘娘不必在意属下,属下备了雨伞,一会儿再撑就是,您先在马车内躲躲雨。”
的确,向夜阑收回雨伞,的确是自己太过“逾越”,竟然还妄图想要猜透南谌的想法!她们两个根本就不是能彼此看透对方想法的存在!
南谌一人不肯撑伞已是十分奇怪,可向夜阑眼睁睁的看着映颜竟也收起了伞。
虽然雨势的确很小,但这两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场雨!
“映颜,是这雨势太小,你已经不屑于打伞了?”向夜阑从映颜手中接过有几分累赘的雨伞,同样收到了马车当中的匣柜里。
“娘娘误会了。”
她也如南谌一般,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身边的一举一动上。
临到一处上山的岔口,映颜才同向夜阑解释道:“南侍卫是在听声辨位,雨声虽小,但若是撑起伞,雨水打在伞面时,就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映颜说话很小心,像是害怕盖过另一种声音。
二人慎重至极,连向夜阑都有几分紧张:“是有人跟着我们?你们可有听出些什么?如果有什么一样,我这就转达下去。”
南谌黯然摇头,“有人尾随不错,但那些人实在是太过慎重,连属下都未曾发觉那些人躲在何处,只能依稀辩出一个方位,看来今夜注定不会安稳。”
“属下与南侍卫看法想同。”
映颜担忧的看向天色,雨势渐凶,她越发担忧:“若是雨停还好,只怕雨势再大下去,不仅能盖住他们的行踪,还能让他们占去不少便利。属下是想着,娘娘不妨让向府的车马快些赶路,咱们早些赶去相国寺的厢房,甩开他们一程,或许还能搬回些先机。”
“也只能如此了。”向夜阑应下。
为甩开暗中尾随其后之人,向家车马加快的脚程,踩着泥泞湿滑的山路步步紧赶,总算是在雨势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