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了她的话,来了一个幽黑不见人的地方。
向夜阑依稀看见了向老爷与向夫人在向府院中相携而笑,二人虽已是夫妻,但仍如刚刚相识那会一样青涩羞恬,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眸,只得是羞涩地扭过头,淡淡说着些家里的事情。
再看素未谋面的向夫人,与只见过几日病容的向老爷,像极了她于现世的父母。
眼前的景象很快如一汪梦幻泡影般,转瞬不见踪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失去挚爱的向夜阑,只身立于风雪之中,唤着向夫人的闺名。
向老爷缓缓转过身来,怀中抱着尚不知事的向夜阑,温柔笑道:“阑儿……是爹未能照顾好你娘,亦未照顾好你。若是有来生,爹定会好好照看你们母女二人。”
看似父女彼此拉扯,做着对方留于世间的寄托,却似一场告别,逐渐出现在向夜阑眼中的冰面,似乎也说明了这一切。
又是一阵喧闹,意要独自投向冰湖的向老爷被匆匆赶来的向风等人从湖边救下,好似大梦一场。
向夜阑之后看到的,都是自己卧病于床榻间,几乎从未苏醒过。
只是另一旁,却还有着生活在现世的自己。
她几乎不记得七岁以前的事,只记得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整整耗费了好些年才医除,未再发过病,却时有小病,让她梦到些近似的环境。
正如向夜阑所预料那般,她与所谓的“原主”,所谓的“向夜阑”,似乎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颈上忽得一阵疼痛,眼前景象的轮廓逐渐清晰,就是这下刺疼,硬是把向夜阑的意识拉回了此刻。
“别瞎想,切记不要分心!”顾老夫人将封在向夜阑颈下的那枚银针取下,又埋头投入了为向夜阑拔蛊一事。
向夜阑怔怔的,还有些未缓过神,“我明白了……”
她这才兀然的留意到,顾老夫人此时脸色青白,眼窝深陷,竟是像极了亡故之人,好生的可怖。
那柄短匕同样也割在了顾老夫人的手腕之上,腥红的血流久久未止。
向夜阑蓦地望着,甚是不解:“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易蛊。”
顾老夫人的嗓音比向夜阑还要沙哑,她原本的声音听起来就有些破败的嘶哑,如今更像是饱经砂石磨砺后的结果。
她按住向夜阑染满血污的手腕,道:“不要动。”
这般滋味着实是让向夜阑有些难受,腕上非是不疼,而是夺命般的酸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