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中兴之治,唬得先王举全国之兵再度南征,爹爹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见识到了战争的真实面目。”姒琸迟疑了一下,“然而,南征四戎四役,只有申戎俯首,其余皆未如先王所愿。后来又伐姜戎,千亩一役,成周八师所剩无几,只能用南国之师,酣战五日六夜,最终大败而归,那时你才出生两年虚三岁。这几场纷争,胜胜负负,但所过之处,必定是焦土千里,伏尸无数,无论哪国百姓都是民不聊生,爹爹差点也能没回来。”
姒琸看着姒欢,径直问道:“欢儿,你觉得孰是孰过?”
“自。。。自然是都有是也有过。有些夷戎来犯,那当然是不能放过的,要为无辜之民报仇。。。可是没有侵略过我们的戎人,又何必去征讨,让人臣服。”姒欢头一次见父亲对自己讲战场上的事情,有些紧张。
“不愧是我姒琸的女儿,已经明白些事理了。”姒琸笑了,掐了掐那局促的小脸。“当时的朝官中,有些人认为,普天之下,莫为王土,不臣者当杀。有些人极力劝谏,应按章分卷,不可一概而论。但是那时先王年事已高,又自恃征战多年罕有败绩,所以还是一意孤行穷兵黩武,我曾见过那乡亭之间无男力耕田,妇女老幼饥不择食的样子。而当时站队举兵一派中,便有虢石父。”
“崇瑾年少,胥弟怕他一时冲动去应个武职,便只教了他一些拳脚轻功之流,也是预见了以后的风雨。所以,我让崇瑾那孩子教你他之所学,自然比爹爹这厮杀的本领合适许多。”
姒琸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唉,现幼王已立,羽翼未丰,还贪图享乐。如今石父掌朝,天子纵是真得文王之才,恐怕也没法一时间解决国内这诸多遗留问题。石父此人贪婪乖巧,一直对周遭邦国和戎人存非分之想,肯定很想从中捞上几笔,尤其是我们褒国,安定百年,鱼肥米熟之乡,怕是要开始收麦子了。”
“所以。。。爹爹才点我,暗指我应该与周王室和亲以求褒国安稳?”姒欢开始害怕了,泪花在眼里直打转,她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爹娘,更不想成为政治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正常来讲确是这样无误,但是周室衰微已久,兵力不足,我和你舅舅哪怕真的和天子刀兵相向,也会保你无恙。”姒琸眼神坚定,看着女儿,这是天上赐给他和夫人的宝贝,想让他把自己的宝贝命根子给别人当个花瓶扔在宫中郁郁终生,哪怕那个人是当今周天子,那也想都别想!
“爹爹!”姒欢扑了过去,抱着姒琸大腿哭出了声。
“不知。。。吾儿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