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痛痛快快洗个澡。”
季风说:“估计你没走进酒店就被拦截了。”
我说:“被谁拦截?”
季风说:“媒体。”
我说:“我有那么红吗?”
季风说:“你的经历传奇啊。”
我说:“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代言人。”
季风说:“我还要洗澡呢!”
我说:“季风!你是助理,这种时候你应该说,周老大先洗!”
季风很少撒娇,她终于破例了:“我也想有个助理……”
我说:“没问题,等我们出去之后,再给你配个助理。你拟个广告吧——周先生面向社会,招聘助理的助理……”
季风就笑起来。
尽管我一路都在跟季风说说笑笑,但是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走着走着,油门越来越软,似乎供不上油了。我有些慌乱,这时候千万别抛锚!
季风说:“周老大,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我说:“没有啊,在哪儿?”
季风说:“好像在车尾……”
我仔细听,果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拍打着车尾。
我说:“是不是备胎的螺丝掉了?”
季风说:“很可能。”
我把车停下来,和季风一起下了车,绕到车后,顿时被吓傻了——
一个裸体的婴孩,紧紧附在备胎上,就像条寄生虫。他扭头看到了我们,很调皮地笑了。
一路上,车尾卷起冲天的尘土,这个婴孩的身上和脸上都是灰,只有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眨巴着。
他笑得那么淘气,就像幼儿园的一个小孩正在干坏事儿,结果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我是多么喜欢小孩。
可是,我对他不可能喜欢起来。
眼下这个环境太特殊了,他抓着备胎的姿势太古怪了,跟他的笑极不协调。
他什么时候爬上这辆车的?
我和季风愣愣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长得跟淖尔一模一样,也许他就是淖尔。我看到了他那条显眼的小尾巴,像昆虫的触角一样迷茫地晃动着。
在我和季风的注视下,他从车上跳下来了,动作很笨拙,竟然摔了一下。他的手似乎破了皮儿,他举起来看了看,又在腿上蹭了蹭,然后就不管了,朝着夕阳走过去,似乎去寻找新的玩物了。他的重心都不稳,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