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玫瑰紫的缠枝葡萄纹立领缂丝长袄,油绿色的织金马面裙,头上戴着一整副的南珠头面。
旁边站着的二十几岁的妇人个子娇小,身段苗条,一身浅碧色的宝瓶如意纹琵琶襟上衣,翡翠撒花洋绉裙,梳着堕马髻,头上戴着金镶红宝石头面,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一双杏子眼,甜美娇柔,未语先笑,正正是昌平伯府的世子夫人。
福庆公主对陈家的这两位女眷还算有些印象。
至于另外的穿红着绿、锦衣华裳的女子,是陈家另外几房的女眷和大房里的几个庶女。通常这些人,连凑到福庆公主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见到福庆公主的芳驾,陈家的女眷连忙跪伏在地上,口里称着:“公主殿下千岁。”
“平身吧。”福庆公主挑了挑眉,一张美艳的容颜不见半分笑色。
伯府的女眷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本朝谁不知道福庆公主对先雍王妃恨之入骨,对于陈家更是厌屋及乌。这次只怕来者不善。
陈家人听了福庆公主的“免礼”声,刚准备起身,昌平伯夫人一眼看到了福庆公主身畔的谢晏和,一双眼睛里面骤然涌现出浓浓的恨意,疾言厉色道:“谢晏和,你还敢来!”
“放肆!雍和县主的名讳,也是你一个三等伯夫人能叫的?原氏,你是不是昏了头!”福庆公主闻言,厉声断喝道,一双丹凤眼里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陈家的女眷连忙低下了头。
反倒是陈则,在经过刚刚府门口的冲击之后,心里面已经有了准备,闻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殿下,雍和县主骄纵跋扈,目无法纪,在封阳大街不过因为几句口舌之争,就让下人割了微臣表兄的舌头,家母年纪大了,乍闻噩耗,受了刺激之后怒急攻心,这才会一时失态……”
福庆公主不等陈则的长篇大论说完,一脸冷漠地打断了陈则的话:“本宫驾临昌平伯府,你们就让本宫这么干站在二门处,这就是你们昌平伯府的待客之道?”
“公主殿下恕罪,都是老身一时疏忽,请殿下责罚!”昌平伯夫人膝盖一弯,重新跪到了院内的青石板上。
陈家剩下的女眷也跟着呼啦啦地跪在地上。
等到一片磕头声响起,福庆公主这才红唇微启,曼声道:“还不带路!”
昌平伯夫人是太子殿下的舅母,太子妃的亲生母亲,从嫡亲外甥正位东宫的那一天,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排头。
后来她的亲生女儿陈蓉进了东宫,成为尊贵的太子妃,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