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奇怪,众人却知道其中必有缘故,耐心静听。
包仙寿道:“这孩子从小倒也还聪明伶俐,只是不喜练武。小孩子都是喜动不喜静的,他却很是喜欢念书,我就请了先生来家里教他读书,从三字经百家姓读起,再读论语诸书。先生说,这孩子天生就是个读书材料。不到十岁上,就能开笔写文章了,先生说,照这些下去,要说中状元点探花,他没有这个把握,但中个进士绝不为难。”
包仙寿叹息一声,说道:“谁知道好景不长,他又不好好念书了,看见先生读《周易》,他便读起周易。村里来了算命的先生,他便帮人家扛着旗幡,跟着人家四处转悠,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转悠,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后来又读他母亲的佛书,又住到庙里读佛书,到道观读道书,那时候他才十五六岁。我也不指望他习武,也不指望他考什么状元进士,也就由着他胡来,反正他也就是读点子杂书,并不惹事。”
包仙寿指指桌上那本书,说道:“终究有一天,他看到了这本书。他就再也丢不开了,把自己关在房里,满满的看了三年。看完了这书,可就再也不看书了,整个人晨昏颠倒起来,白天睡觉,有时能不吃不喝连睡两三天,睡够了,夜里就出去四处游荡。那时候他连话都很少说了,到了逼不得已的当口,也就打打手势。”
“我只说这孩子终究是废了,也就不去管他。他这个样子,是不能娶妻成家的,那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么?有一年春天,我正家里烦他呢,有下人来报,说他正在田里拉梨,已经围了好多人在看,我过去一看,果然不假。”
“本地人犁田,一张犁都要用两三头牛来拉,没牛的人家,用人拉梨的话,都要用四五个人,越多越好。这孩子把人家几个人的挽绳都接过来,并作一股,缠在一只手臂上拉犁,走得比三个牛都还要快。那天他玩性很大,拉了一个上午的犁,玩够了,将挽绳一丢就跑了。”
“我很是吃惊,心说他莫非在山里吃了首乌灵芝老参一类的异物?等他回来,设法试试他的脉息,却又不象。我很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他关起来,却怎么关得住?门窗桌椅自是不消说,他是一击就碎,牛皮铁链也全都能崩断。我出手点他的穴道,点中后也全无一点效验。跟他对掌,发觉那力量既不是横练功夫,也不是内劲。我想他莫非遇上了什么奇人?就试他的招数,他却全然不识得招数,连叶底摘桃这种粗浅的招式也认不出来,原来只不过是力大。”
众人无一答话,他说的事,比起曲鼎襄所说,显然是奇上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