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么,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是那句话,咱们谁也别麻烦谁,你们若是想找不自在,我有的是手段。”说罢扬长而去。
听了他这番话,楚青流不能不急,公琦却登时心灰意冷,如坠冰窟之中,只觉得再无生趣。可这番自怜自哀只存续了一个多时辰,便被他自己化解掉了。若凡事都能往好的一面去想,总能叫人想出一点好处来,公琦正是照着这个路数干的。他想,我是牛皮糖、狗皮膏药,摆脱不掉,可见还有摆脱掉了的,他们就全都不如我。大小姐只是把我关了起来,却没有杀我,她要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她为什么不杀我呢?可见对我还不是全然没有情义。
他如此越想越是快活,只觉得如此衣不蔽体被人锁在这密林茅屋中竟是舒适无比。若大小姐有朝一日真的不理他了,拿他当蔺一方家的那些恶狗对待,那才是万劫不复的悲惨地狱,到了那种地步,自己该怎么办,实在是想也不敢想。
他想到得意处,对着楚青流道:“楚师弟,既然不是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咱们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好了。”
楚青流心中有事,哪能象他一样安心待着,只是随意点点头,并未说话。他本来还指望能说动这个公师兄,两人齐心同力,想法子离开,如此看来已全不可能了。
公琦自思自乐,原本无意多说多讲,转眼见到楚青流也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没来由猛然记起双河镇上采莲时的诸般情形来,登时一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变得明透澄澈,诸般事体从心头一一闪过。想起瞿灵玓自从见了这个人,片刻之间竟然两次赶自己离开,甚至说出好聚好散的狠话来,此后对自己就再也未曾有过好脸色,与此前相比不啻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他这全都是臆想,人家此前又何时对他有过好脸色?有好脸色怎能在西北就丢下他东下?他此时只觉得双河采莲之前,一切都是天堂,采莲之后,诸事都是地狱,将他从天堂拉到地狱的,就是眼前这个楚青流楚师弟。只须杀了此人,瞿灵玓对自己便会旧情复萌,想到此处,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两人双手间的铁链只有半只竹筷长短,系在地上的铁链也勉强及腰,垂手站立就会绷紧。站着实在别扭,两人全都是坐着。
他挪到楚青流身前,盯着墙壁发了会呆,估摸着足够出其不意,忽地双拳抱拢,使尽力气,用腕间的手铐向楚青流的左太阳穴狠狠击下。
楚青流绝想不到他会突下杀手,无奈之下身子右倒,想卸去来拳的劲力,同时闪出空档,好起左脚踢向公琦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