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他此刻满腹怒气正无处安放,出手也是不顾轻重。
可怜两人都是数处大穴受制,力气气息比常人都还不如,举手动足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楚青流未能避开公琦的拳头,公琦也未能避开小腹的一脚,好在都是有招无力,不会致命。楚青流摇头晃脑,公琦弯腰揉腹,楚青流额角流血,公琦小腹吃了这一腿,受伤也是不轻,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楚青流道:“还打么?”公琦道:“打,怎么不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楚青流见他说了狠话,也起了杀心。
这两个青年高手,一言不发,街头粗痞一般纠缠厮打起来,插鼻拉耳,挖眼掏裆,无所不用。累了就歇,喘息够了再打,好似两人中非死掉一个不可。矮老者捧着一壶酒在门口看得饶有趣味,两人也全然不顾。
矮老者一仰脖喝干酒壶,右手持壶,走进来左手连出,将两人定在当场。抬手打了两人数个耳光,骂道:“发他娘的什么疯?想死还不容易么?你死了,你爹娘谁给送终?你的师父谁给送终?我是孤老头子,没养过儿女,没有徒弟,死了没人哭我也不亏,人家把你养活这么大,教你武功,你也叫人家落一场空么?怎地这么孬种?”
从袍底下翻出一把短刀,往地上一扔,说道:“想死的,就拿刀子自杀,老子成全你们。”这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也能说出这番话来。
见无人拾刀,矮老者怒哼一声道:“你们都以为能杀了别人,自己留下活命,我告诉你们,不管谁杀了谁,留下的那个也讨不到便宜。老子先叫他挖坑,再把你们一坑埋了。不信的话,咱们就试试看。”解开两人穴道,只留几处要穴不解,恨恨而去。
楚青流道:“我不想死,公师兄,你想不想死?你若想死,还想拉着我垫背,我也无法,你就快点上来。若是不想死,那就安安稳稳的,别惹人笑话。”公琦此时怒火已去,他又如何肯死,不声不响背过脸坐下了。
两人经此一役,半点情分也没有了,虽时时刻刻同处方丈之内,却再无片言交接。偶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也尽是鄙夷不屑,直如多年的冤孽夫妻。
矮老者却也不再整日离开,每天只是出去一个多时辰采买酒菜,回来便喝到沉醉,醉而复醒,醒来再醉。有时还带了酒菜过来到厨房里喝,将两人的铁链放长,命两人烧火炒菜,洗碗温酒,二人也不得不从。照他的身法和出行时间来看,二三十里外便该有镇店,不过全不见有樵夫猎人来过,想来是地形险要,道路难行或者干脆就没有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