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琦笑道:“等你穴道自解了再离开,那你今夜也就不用再睡了,到此地步还要大话欺人,活该你受罪。”过来仍用脚尖连点楚青流犊鼻穴,力到穴解,楚青流登时重得自由。点穴解穴共用一处穴道,原本就是昆仑绝学,为别的家派所无。
楚青流不等他离开,说道:“我那亡友被你们昆仑派暗算,此事并非只有我一人知道,也并非只有我一人要替他报仇。你纵然在这里杀了我,也不能灭口,反而会坐实这众人件事。我到了衡山,却有来无回,则不是你下的手,那就是卫远人下的手,或者干脆就是公别人。你那间厢房还算舒适,夜里不妨好好睡觉,不用到柴房来找我了。”有了这几句话在先,想来该能打消公琦杀人之心。
说毕迈步出房门,走向院门,老道姑倒也并未硬要留他住这讲经院的厢房。
离院门还有几步路,放眼远望,便看到一行十余人簇拥两人迎面缓缓行来。右手那人一身道装,显是妙乙观陪同的道长,左手那人身材略矮,举手投足莫不熟悉难忘,不是曲鼎襄却又是谁?
尽管适才已听老道姑说过曲鼎襄要来,但如此狭路相逢还是出于楚青流意外,心下不由得就有些慌乱。他改装之后,已见过苏夷月公琦两个熟人,并不曾怕露出破绽来,还敢任意随口胡说。此时远远见了这个曲总堂主,却心虚意乱,大有芒刺在背之感。
若要快步低头走避,也还来得及,却又非楚青流心中所愿,他很想看看这个总堂主自白草坡被自己偷袭重伤后是个何等模样。当下几步走到门内一根廊柱后,挡起半边脸孔,偷眼瞧看。
曲鼎襄身着八成新玄色蜀锦薄袍,须发俱都新打理过,面上隐含光华,口中说笑,手中指点,兴致显是大好,看来白草坡受挫之辱早被他一扫而空。据说此人素来不讲求衣饰,如此装扮显是特意为之,有所为而来。
随行诸人离开二人三四步远落后跟行,看其服色神情,其中并无通月剑杨震时那般人物,都是亲近使唤之人。这十多个人,连同曲鼎襄在内,全身上下,并无刀剑兵器,金铁全无,礼数极是周到。
楚青流见了曲鼎襄这般气势,心中很是不快,觉得“恶人不该如此”。传言说他暗害苏显白大侠,眼下还能说是空言无据,但他在小龙谷策动包氏父子用假经书诓骗天下同道,却是实情。只此一事,便可见此人为了义血堂,可以无恶不为。想到此处,楚青流便想低头冲出,冲撞这个曲总堂主一番,破坡他的气势。
再回头向院内瞧看,见公琦也已走近,想来是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