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押回东院交差,以防自己溜走,无法向苏夷月交待。楚青流借景生情,离了廊柱,背对着大门,远远指着公琦道:“公少侠不必送客,柴房在哪里,我自己还能找得到。”边说边连连后退,满拟能接近曲鼎襄,也好扯烂他的锦袍。
退出数步,身后语音愈来愈近,却并无丝毫急迫之意。再退两步,楚青流只觉得背后衣领一紧,身子已被人提起,双脚悬于空中。那人用一指按住楚青流后颈风池穴,楚青流登时全身受制,挣扎不得。
正待开口大骂,身后曲鼎襄笑道:“道长真好手段。”那道长也笑道:“在曲总堂主跟前,那里还说得起好手段。这些闲杂人四处乱走,不知道有个回避。为客人清路乃是我的本分,这才含羞出手,总堂主可不要笑话。”说着手臂一送,将楚青流远远掷出,落在两丈之外。
楚青流随势向前翻滚,爬起来,一言不发,头也不回转向东院,重回那间柴房。
东院道人见他去而复回,却并不吃惊,似乎已经得报。那个闻道长也重又来到柴房,尽心看守。
晚饭后,闻道长离去,换了前番那个中年道人,午夜前后,又来了个老年道人,换下中年道人。
这老道带了一个随身的小小火炉,一个竹制提篮,火炉小巧,提篮肥大,看来储物不少。他先点起一根大烛,将火炉安好,加足木炭,调弄到烟气全无,火势正旺,这才放上水壶来烧水,这水壶,也只比人家的大号酒壶略大一点。
老道人双目盯紧水壶瞧看,似乎担心不小,几近于心惊胆战,唯独看也不看楚青流一眼。
须臾壶水翻花大滚,老道人轻舒一口长气,从提篮中取出一张折叠小桌来打开,取出一只蛋壳大小的盖碗,动手泡茶。碗小水少,放的茶叶也只有几颗,但茶香溢出,却醇厚悠远,入人脏腑,楚青流不觉喉头连动了几动。
老道人饮了几口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套,去除布套,露出一本书来。他盘膝坐在那里,饮净残茶,看看书,双手在膝头虚拂虚抹,看架势,该是抚琴。这柴房于他而言,简直就是琴堂雅轩,至于楚青流这个人,只好算是木偶石塑。
这老道人安闲自娱,于楚青流并无半点干涉,他深夜前来监守,想来也是职责关系,不得不然。楚青流却觉得这人做作已极,一举一动都是为轻视鄙薄自己,待自己直如猪狗,反是那两个中年道人直直盯着自己看要好忍耐些。
他苦耐片刻,实在耐无可耐,起身拿过两根劈柴,一手一根,来到老道人面前盘膝坐好,随手用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