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告退,你如此赞许,叫我实在无地自容。我杀恶人,只是碰巧遇上了,并非有意而为。世上恶人太多,杀之不完,若是有意要寻访,实在是天天都要去杀人,这些我都还远未做到,日后也做不到,实在担不起阮先生这般称赞。世界是众人的世界,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想要这个天下变好,须得人人全都尽力。我也只是众人之一,并不敢有那样的大志,只求力所能及时,顺手做下几件事,尽尽我的本份,也就是了。”
阮逸道:“本朝自景佑元年初开武科,至今已开过两科。初位武状元许思纯曾任瓦亭寨兵马都监,战死于西北边线,二名状元金景先现下还跟在我身边。”
“这两科考试只能说是徒有其名,并无其实,很难说得上得人。不单江湖上的少年英俊无人赴考,就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也不愿去应这个武举。其中缘由,朝廷也并非不知,也曾设法去补救,庆历三年增设皇武太学就是一例。但武学之设,还是难以引动天下才士,是以九十余天后也就废去了。”
楚青流道:“武学就算真能得人,真能造就人才,也必定办不长久。”
阮逸道:“这又是为何?”
楚青流道:“文官之所以能压在武官头上,一是有皇家在背后撑腰杆,二就是有科举给文官们添了无数的脸面光彩,文人考中了举人进士,升官发财之外,那是何等的荣耀,阮先生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的。但武科选出来的人,若真能有诸葛武侯、李卫公那种能耐,一出手就平定西北夏国,向北收复燕云,扫灭辽国,立下这种泼天大功,岂不就会压到文官头上去?谁还能压得住武官?那时候,说不定就要再来一次陈桥兵变了。”
“文官中了状元进士,尽有职位可以安插,若武状元武进士全都是货真价实之人,把这些能人全都放到军中去,岂不是一大祸患?就算再来个杯酒释兵权,也得费去皇帝家不少酒席银两。所以说,朝廷绝非真心要靠武科来得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个心思,大伙谁看不出来?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再往深里说,打不过夏国,打不过辽国,皇帝心里头,说不定还很快活呢。真要有人能打败辽夏两国,皇帝可要睡不着觉了。”
“年年给夏国辽国送供奉银两,并不是宋境无人,而是有人朝廷却不愿去用,不敢去用。如此因循下去,将来会弄到何种境地,也不难想见。”
阮逸道:“楚少侠,这番道理,你都是听谁讲的?”
楚青流道“这一点点俗理,可说是无人不知,稍稍留心就能看破。朝庭却还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