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大吃一日,连同四名侍女俱都大醉。日暮,刘奇蟾下了酒楼,说道:“老道也就不讨你们的厌了,我这就告辞。”这次并不施展身法,顺着不长的街道,歪歪斜斜走去。
次早,楚青流、瞿灵玓离了这处镇店,直向北行。到了潭州雇船,预备走湘江、入洞庭湖,到岳州再换江船顺流东下。瞿灵玓北地人氏,觉着坐船新鲜,坐船也便于各人修习内功,阮逸赠的两本内外问对,也正好在途中细细阅看。
楚青流、瞿灵玓一人一艘小船,四名侍女一艘大船。据鸽报,望海庄平静无事,却也没有北地乱人盟的讯息,没有苏夫人跟师父的讯息,江陵梅家也无动静。
这日晚间停船,瞿灵玓拿银子遣开水手舵工,在楚青流船上对坐闲谈,捎带看看洞庭风物。
瞿灵玓道:“没动静就好,咱们就这样坐着船慢慢走。反正有的是银子,就是走上一年半载,也饿不着。”
楚青流道:“就算没了银子,那也不是什么愁事。”
瞿灵玓道:“不错,咱们都是贼人,还怕没钱么?”
楚青流道:“信鸽带出来再放掉,它能飞回家里去,这我知道。你这信鸽的鸽报,在船上怎也能收到?”
瞿灵玓道:“你不明白,我也不很明白,我也不是训鸽子的。不过我知道,这鸽子不是从九华山直飞到这里来的,更不会从西北飞到这里来。咱们昨晚接到的鸽报,鸽子是从平江飞来的,到这里也不过百十里路,不算太远。”
“昨晚鸽子飞走,已带了我的回信,说咱们今日走什么路,能走出去多远。鸽子再来时,就跟在这条路上搜寻,这船上也是有标记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不用这样少见多怪,难道咱们北地粗人就干不了这等精细活计么?”
楚青流笑道:“你也说了,这精细活计不是你干的,就算有功,也记不到你头上去。这问对内篇你也看了,觉得如何?”
瞿灵玓道:“虽说不是什么天人之密,却也说了不少断根的话,阮先生实在是拿你当弟子门生看待。这份恩情,你该如何报答?”
楚青流道:“阮先生那等淳儒,未必会想要我报答。说报答,未免唐突了阮先生,他只是想要我好,如此而已。”
瞿灵玓道:“既如此说,你就该专心学好,才不辜负他一片心意。你想怎样学好?”
楚青流道:“我一直都很好,我出道以来,所做诸事,都还未后悔过。”
瞿灵玓道:“你就不想好上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