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青流道:“不想。若干年后,你我都老了,还象今日这样闲谈,说起这一生的行事,只要还能说得过去,我也就知足了。我不想做什么完人,也不想去做什么大侠,我不会那么傻,硬要跟自己过不去。”
瞿灵玓道:“你说,阮先生算不算是完人?”
楚青流道:“不算,至少在功业上不能算。他这探事特司将来要是扰乱了江湖,阮先生罪过不小。”
瞿灵玓道:“师兄,你这话要叫别人听了去,必会说你已入了魔道,至少也要说你不思进取,自暴自弃。你跟刘奇蟾这老道呆了这几天,难不成就受了他的蛊惑?你将来会变成他那个样子么?”
楚青流道:“要说不思进取,我向来就是不思进取。我必定不会变成他那个样子,也不是受了他的蛊惑。要说蛊惑,我只能是受了你的蛊惑。”
瞿灵玓听了他这话,脸色登时羞红,生怕嗓音会颤抖,连话都不敢再说。
楚青流眺望江景,说道:“师妹,你常骑马,骑马最难的是什么?”
瞿灵玓道:“熟习马性。”
楚青流道:“说得不能说是不对,不过太过模糊。难道说行船最难的就是熟习船性、水性?骑马最难的不是怎样让马能快跑起来,而是不要让马跑的过快。行船也是一样,遇上顺风顺水,是不是让船行的越快越好?当然不是,行的快了,说不定就要扯破帆,崩断缆,到了要停的时候,可就停不下来了,结果就是船毁人亡。”
“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都知道行事时全都要留足余地。余地是必定要留的,可余地要是留得太多,诸事又都要受限,这船开得就太慢了。”
“刘道长就是一艘不管不顾的船,挂足了帆疾驶,却总能安然无虞。这固然是运气好,更是他有过人之能,我成不了刘道长。”
瞿灵玓道:“你说心里话,你想不想变成刘道长那样?”
楚青流道:“想,可我做不到。勉强自己去做完人、大侠,这是刻意做作,勉强去放纵自己,同样也是刻意做作。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刻意做作。”
瞿灵玓道:“师父跟苏大侠二人,得事是否做作?这话你要不愿意答,尽可以不答。”
楚青流道:“我愿意答,为何不愿意?在我心里,早已想过这点,只是没说过而已。就算当着师父跟苏大侠的面,我也敢说,尊师重道也并非就不能评价师父,事事全都盲从。”
“苏大侠与师父,也都是做作之人。苏大侠不住杭州,要到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