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这处地面原本是百刀山管的,眼下划给天西老营单管了。这都是乱人盟瞿盟主给没藏太师的脸面,天西老营最近搭上了没藏太师的门路。”
瞿灵玓再问数句,奈何此人所知甚是有限,无非是方圆十余里内的琐碎细事。瞿灵玓听得不耐,说道:“你很是老实,不过我还是要杀你,我说话不算,你尽管在心里骂我就是了。”
这人不能不惊,跪倒用力叩头,瞿灵玓道:“叩头若是有用,这世上不知会少死多少人。”挥掌往那人头顶击去,那人仍是不停叩头,这一掌下去,偏偏碰上那人正巧往下叩头,力道就被卸去不少,未能打实了。这人未能立时就死,倒地后不停挣扎。
瞿灵玓正要再补上一脚,让他少受点罪,楚青流上前用脚尖碰碰这人百会穴,这人顿时四肢伸长,舒了一口长气死去。前番渡河时遇到蔡三跟那个两脚蛇赵尽忠,那两人与这人原是一般模样,楚青流并未杀他。实在是这等人杀之不尽,杀却一人,必定另有一人出来接替他作恶。如今只觉得,纵然是杀之不尽,杀掉一个总是少了一个。
这边说讲半天,又出了这样大动静,隔壁房中却并无半点声息。就算是为避嫌疑不肯出门瞧看,但半点生息都没有,也很是奇怪。
这两间厢房连门扇都没有,楚青流瞿灵玓径直进了那人房门,见地上铺了一摊麦草,一人半躺在草堆上,右腿用树枝布条捆扎,显是断了。黄老提回的那个篮子还在一边放着,全没动过。
那人听见脚步声响,挣扎着回头看了看,随即又闭目假睡,看来虽未昏晕,身子也极虚弱。脸色青白少血,双唇眼角各有大片淤青。这人很是年轻,果真只有二十余岁。
楚青流伸手试试他额头,并不觉得烫,取出怀中蓝水鲨胆丸来,喂了他一粒。那人眼都不睁,也不强挣着要摆脱,顺从吞了药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人睁开眼,坐起身,说道:“多谢恩人赐我灵药,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他这房中,没有碗筷,更无热水冷水,楚青流拿过篮中酒瓶打开,送到他手上。那人连喝了几小口,说道:“我叫卢子麋,是河北真定人,二位的救命大恩,我必牢记不忘。请问二位的名讳居处?我就算无力报恩,也该知道是何人救了我。”
瞿灵玓道:“河北真定有个卢子牛,你认得么?”
那人很是迟疑,却还是说道:“卢子牛就是家兄。”
瞿灵玓看了看楚青流,说道:“我叫瞿灵玓,这是我师兄楚青流。咱们要往西走,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