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小姐要么先等等,要么自己敲门。”这些家人说汉话,行汉礼,发式衣饰却全都夏国样式,头发剃光了,只留一个两个小辫,还都要扎得歪歪斜斜。
瞿灵玓点点头,挥手命他走开,来到房门前,说道:“张伯父,我是灵儿,我才从宋境回来,有要紧话要跟你说。”
话才说完,房门呀的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已有五十多岁,身上是家常短小打扮,无冠无帽,发式也学夏国样式,头发全都剃光,只在左耳边上存留不多一些头发,编成一个小小的短辫,右耳上,挂有一个酒杯口大小的晃眼金环。拓跋元昊即位后下有秃发死令,看来张元也未能例外。
张元颌下蓄有青黑长须,跟发式很是不协。轻紫面皮上满布细密汗珠,手上握了一柄断剑。
瞿灵玓道:“张伯父,这是我师哥楚青流,他是望海庄吴抱奇吴伯父的徒弟。”
张元道:“原来是吴贤弟的高足远来,贤侄,我吴贤弟还好么?”一边伸手邀二人进屋。
楚青流道:“家师诸样都好,多谢张先生问起。”行了见面之礼,跟着进了屋。
这三间厢房中间并无隔墙,是个通连的大间。一头靠山墙处放了一张书桌,桌上放置笔墨纸砚。房间正中央植立一具木头人像,手足齐备,周身绑缚牛皮软甲。软甲上遍布剑孔,胸口正中,软甲上还挂了半截剑刃。
四面墙上并无一字一画,只在一面墙上挂了五七把宝剑,外加一口刀。看到这口刀,楚青流立时想起张元当年沿街卖刀的旧事,知道这刀必是当年那把刀,决然不会有错。
屋中并无一椅一凳,更无茶壶茶碗等物,不象书房,更不象客厅,只是主人挥洒性情的退居之地。
张元来到书桌前拿起帽子戴上,说道:“楚贤侄,这蛮夷发式实在是别扭,我得戴上帽子遮丑。”说得很是郑重,半点都没有玩笑的意思。
楚青流赶紧道:“张先生,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衣冠服饰都是小事,张先生不必过于留意。就是昔年,也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旧事。”
张元摇摇头道:“武灵王只是胡服骑射,并未削发留辫,其间大有分别。”将帽子戴好,说道:“侄女,我近来气力大减,扎穿这皮甲都很吃力,今早已弄折了两把剑,你来试试看。”
瞿灵玓从墙上取下一把剑,抽出剑身,将剑交到楚青流手上,说道:“张伯父,你这木人我是扎不透的,让师哥试试好么?”
张元向楚青流道:“楚贤侄,你肯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