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干,你心下不必有愧。你若能带人救出救出山中人质,便是替我消孽减罪了。”
此人果真目光如炬,一眼便洞穿楚青流心中游移不定,顾虑不小,便直言揭穿。楚青流被他说中心事,竟无言否认,一时沉默无语。
张元道:“楚贤侄,你若想消弥此项征战,唯有将我杀死,不过,就算你杀死了我,也未必就能阻止这事。夏国立国以来,积蓄财力人力,上下早就图谋这一战,我张元做的,也不过是在他们背后推一把而已。”
他将心中所想直言说出,楚青流还真无言应对。半晌说道:“张先生,军国大事,我不懂得,也不想去管。出兵宋境,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张先生你也多考量考量。我就在府上呆上一个月,若有解救人质的时机,我自然不会放过,若没有,我再想别的办法。”
他既不能下手取了张元性命,唯有束手静观其变。
晚饭后,瞿灵玓来到楚青流房中,二人无言对坐。解救人质这场事眼看着就要弄成两国交兵,瞿灵玓就算大胆,也觉着此事非小。
自她懂事以来,推翻赵宋复兴大周,替郭家父子报仇便已成自然而然之事,可以说是天经地义,她从未禁觉着有何不妥。此前在宋境收服帮派、勒索银两,这也是江湖人常为之事,向来多有。就算下手杀人,也是其人已做下必死之事,杀来立威也并不冤枉他们。但两国交兵的事,她还是首次与闻,心下不能不惊。
呆了一个多时辰,喝过不少茶水,瞿灵玓告辞。楚青流送她回房,在路上,瞿灵玓道:“师哥,我觉得张伯父说得不错,交兵这事,并非因咱们而起。没有人质的事,这场仗也早晚都要打,咱们只需想着救人也就是了。”楚青流点点头。
次日一早,楚青流刚刚起来,张元就来到他房中,说道:“楚贤侄,出兵之事我思想了一夜,觉得必然要行,特来知会你一声,你心中也好有数。我既决计要行,必然会全力去做。”说完去了。
他孤身一人前来,未带一人,不带寸铁,可说把一条命全都交到了楚青流手中。惟其如此,楚青流也就不能动手杀他。
一个赵宋官家屡次弃于不顾的落第书生,半生漂流万里,落到如此境地,仍能立志恢复大周,要与赵宋一家为难到底,也称得上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了。这张元虽能在夏国坐上太师的高位,他的心中,许多年来只怕也是忧苦多于喜乐,自有其可怜可悯之处。
当天张元在皇宫中直待到天黑才回来,一回来,茶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便召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