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不绝。他轻袍衣角在风中劈啪脆响,宛如山鹰震翅急欲飞去。楚青流此时心头有事,听了他这笑声,精神也是大振。
笑声消散,没藏飒乙才道:“我半点都没看错,你这人果然亮堂得紧,与你说话,当真痛快。我不灭六国,也不一统天下,不去当皇帝,皇帝有什么好?傻瓜才去当皇帝。我将来东下时,敝派若能与我结友,转而再与瞿广瀚、石寒他们为敌,这也就算是报答了。至于如何结友,如何为敌,这还用我再多说么?”
楚青流道:“应天教只是河北一地的小小帮派,没想到没藏先生还很能看得起。”
没藏飒乙道:“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谁说小帮小派就必然不能变成大帮派?不论做何种大事,不都得由小事入手做起?那个义血堂,原先也不过是杭州的一个小帮伙,经曲鼎襄一番调弄,眼下虽不敢说是遍布宋境,但至少在淮河以南,已说得上是第一大帮会了。”
楚青流道:“没藏先生对宋境的事,所知还颇不少。没藏先生图谋的事,既与乱人盟并无多少不同,想来不外是扰乱宋境,替夏国造势。你们干的本是同一件事,为何就不能携起手来,合力去干呢?”
没藏飒乙扫视一眼谷地,笑道:“替夏国造势?我为何要替夏国造势?难不成我姓了没藏二字,生下来就是他拓拨家的奴才?非要给他们出力效命不可?夏国是生是灭,全都于我无干。”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楚青流心缝里头,他脱口接道:“我决然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某人某人的奴才。先生既不想替夏国出力,为何还要东下?要搞乱宋境?”
没藏飒乙转身看向东南,无语良久,说道:“如此大好江湖,可惜全都沦于无能鼠辈手中,也真是罪过----我说的不是赵匡胤他们家。”
楚青流眼看东南,说道:“东南山河也许远不象没藏先生想的那般好,宋境也尽多荒山野岭,难于居养,人民生活穷苦。人么,却也不全是无能鼠辈。塞外也并非都是不毛之地,我听人说,就是这山前山后,西域漠北,也尽有水草丰美的处所,号称塞外江南。”
没藏飒乙冷冷道:“塞外江南,毕竟不是真正的江南。此中的分别,你不会不知。”
楚青流只身前来踏看情势,还未接近瑙水大沟,便遇到崆峒派诸人巡山,单看那姓郎的,不光身手颇为不俗,行事更是心机深远。随即便在峰顶见到这个没藏飒乙,这人功力究竟已高到何种地步,一见之下难于断言,但其口气之狂,已足以令人吃惊,楚青流这才会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