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身,双足远离心苗,本就难于操控。此人足上已然如同生了眼目,则双臂与躯干岂不早已自有神明?跟这样的人动手,怎么还能取胜?
楚青流亲眼见过的高手、当面动过手的高手已颇为不少,但谁人已臻此种境界,他一时还真记不起来。刘奇蟾、阮逸、无视、苦水大师、师父、曲鼎镶、文若谣文女侠、魏硕仁大哥诸人中,若说无一人能有没藏飒乙此项能耐,未免太不合于事理,他自己也绝难相信。可他还真就记不起确曾在谁身上见识过此等武功。
看来都是自己不曾留心。
楚青流不由喑骂自己糊涂,见过了这么多高人,都未能发觉人家身上的此项特异,未能因而有所请益,也真是愚笨得到了家。
他在这处峰顶与没藏飒乙共处不到半个时辰,于武功而言,得益却着实不少。没藏飒乙所说的害处,却还真未看出来。
崆峒派立派已有数百年,与昆仑派一东一西控东西商路,身处争战不休之地,却能长存不倒,武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但这数百年来,却也未曾出过一位能真正震动武林的绝顶大高手,莫非今日已到了这个时候?莫非这个绝顶大高手就是眼前这个党项人没藏飒乙?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行至谷底,军兵奔走往来,马匹嘶鸣吐气,喧闹气息扑面而来。楚青流收回神思,没藏飒乙也回复微微带笑的模样,不再心神不属。
大小军兵见了没藏飒乙,全都停下手上的活计,微微躬身注目行礼。没藏飒乙看都不看上一眼,领着楚青流阔步来到自己的大帐前。
帐门一边上,已并排站了九个人,一望可知是两个头领带了刚才巡山的七个人,正恭候没藏飒乙回来禀报兼请罪。那个姓郎的巡山时出声示警后又失踪,此事非小,他们明知道没藏飒乙正在不远处的峰顶闲走,竟无人敢于发信号呼唤,惟有静候。
没藏飒乙立于帐外略略听众说个大概,便挥手命人退下,始终未出一语,也未看楚青流一眼。待众人都退走,伸手请楚青流进帐。
楚青流并不迈步,说道:“没藏先生,我这一路只顾思索你的言语,有件事在峰顶竟忘了提起。贵派有个姓郎的朋友,因我擅折松枝起了争执,被我偷袭得手,关在一处山洞里了。还是尽早让人去放还得好,时候久了,难保就不出意外。不过他那把弯刀已让我随手丢弃,只怕再也寻不回来了。”
没藏飒乙回过身来,脸上真正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林朋友还是太客气,你对付郎十牛,还完全用不到偷袭。郎十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