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出英转身入座,向没藏飒乙道:“师弟,出云已亡命衡山,他的随身物事,全都落到了这人手上。”
没藏飒乙道:“楚朋友,我出云师弟是怎样的死况?你说给我听听。”
楚青流道:“莫出云糟踏了衡山农人的瓜田,受人围追。他一掌打在人家胸口上,震碎了一口刀,自己也反震受伤,最终不治陨命。我恰好也在当场,他临终前将东西交到我手上,命我替他带到泉州王家老店去。这些东西,半月前已在洞庭湖边交到了这位莫大侠手上。”说的仍旧是先前那副假话,料想没藏飒乙若非真有通神之能,也就无从去查证。
没藏飒乙道:“出云师弟并无旧疾,怎会让一个农人震伤致死?”很是不信。
楚青流道:“世上的事,往往难以用常理推断。”看来就算明跟他说,莫出云这一掌是打在自己胸口因而反震致死,他也很难猜透其中的过节。
莫出英道:“我追上去向他们讨要东西,他们先是百般刁难,显是不肯归还原物。后来又找了个怪人来跟我为难,对我横加折辱,在我面上刻了这两个字。”他这番话,说来也不全都是假,楚青流明知辨解反驳全都无用,也就一字不说。
没藏飒乙道:“师兄脸上的字迹原来是这样得来的,你自己不说,我还真不好问起。这个怪人是谁?怎会如此横暴?”
莫出英道:“这人叫刘奇蟾,已有八十多岁了,却半点出息都没有,一味的贪吃好喝,便受了瞿灵玓那丫头的蛊惑,对这二人惟命是从。师弟,这小子跟瞿广瀚的闺女可亲密得紧,看来是想给姓瞿的做女婿。”
没藏飒乙笑道:“这也不足为怪,吴抱奇、瞿广翰,还有张元、吴昊他们,本来早就有交情在。那个石温,眼下不就在望海庄上住着么?这个刘奇蟾,功夫究竟已高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莫出英念叨两遍“高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却只是说道:“很高。”又道:“我在这人手底下,全无反抗之能,也就识不出人家的深浅来。我只能记得,他出手来夺我手上的包裹,我刚才侧身要闪避,他手掌便捉牢了我脖颈。”
没藏飒乙道:“这不能算是真实武功,只能说是偷袭。”师兄师弟两个当着楚青流这个外人的面公然讲论武功,全都不怕他听了去。
莫出英道:“他动手用竹叶小刀在我脸上写字,我实在很想扔掉手里包裹,拼死照他胸腹间来上这么一下。就算因此死在他手里,误了我派的大事,也比受辱要好。可我一双手硬是动弹不得,两腿也挪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