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流道:“二叔,不用再说了。义父遭难,这全都因我而起。义父养我多年,我未曾报恩不说,还累他丢了性命。二叔,三年内,在义父孝满前,我若不能为义父报仇,我必自刎在义父墓前,给义父一个交待,我不能冷了天下做人义父义母的心。”
赵远平道:“清流,你怕冷了天下义父义母的心,就不怕冷了天下群雄的心?你从小到大,花用的银子里,也有船帮兄弟的心血,也有龙老帮主的好意。兄弟们并不敢指望你一个人就能杀光乱人盟的贼子,可你总得带领咱们,去杀了石寒,杀了尺朗杰扎,杀了库喇尔单。”
瞿灵玓冷笑道:“原来天下利息最大的生意,就是2收2养2孩子。只要养大了一个孩子,他这条性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就成了义父义母的了,就成了义父义母的东家的了。别人叫他死,他就得死,叫他活,他才能活。世上真有这样的便宜事么?恐怕未必。”
“楚青流若非能结识吴抱奇吴大侠,不过只是瓜洲船帮的一名寻常水手舵工,至多也不过是你们铁船帮的一名好手,就跟二位一样,他杀得了石寒么?杀得了尺朗杰扎么?杀得了库喇尔单么?”
“姜悦服先生不是铁船帮的人,楚青流他更不是,他无须替你们铁船帮报仇出气。铁船帮当真要是英雄好汉的帮派,叫人打散了,就该还能再立起来,自己找乱人盟报仇,却不该把这件事交托到楚青流一个外人身上。如此做事,压根就不是英雄好汉的做派。”
赵远平道:“你说咱们不是英雄好汉?”
瞿灵玓道:“不错,就是我说的,我说你们不是英雄好汉。我是乱人盟的人,铁船帮的事,我并未到场,未杀过一个人,却也跟我杀的也并无不同,我认这个帐。你们这就动手来杀我好了,你动手,我还手,楚青流他两不相帮。你们杀了我,算是报了一点仇恨,我杀了你,也不过是再添一点仇恨。”
“不过,谁要是妄想把这件事硬安到楚青流头上,拖楚青流来淌这趟浑水,挑动楚青流跟石寒,跟瞿广翰拼死互斗,陷楚青流于万劫不复之境,陷我瞿灵玓于万劫不复之境,那都是休想。姓赵的,你这就动手吧,我接着就是了。”
赵远平道:“清流,这位瞿姑娘说的话作数么,你认么?”
瞿灵玓道:“姓赵的,你真是太不讲究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死心,还要拖楚青流这个外人下水。就在一年前,在太行白马山,楚青流跟石寒动过手,石寒追杀本派叛徒,楚青流多事插手。石寒爱惜楚青流的人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