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点。”打火点亮焟烛,刚一转身,还未动步,焟烛早又灭了。明明门窗紧闭,一点风丝都没有,这诚是怪事。
楚青流哑然失笑,赞道:“桂姑娘这等隔山打牛的掌力,实在是漂亮。”摘下门闩,放开房门,笑道:“姑娘请进。”
桂红莜轻步进门,掏出怀中火折子点亮焟烛,说道:“楚少侠,你师妹瞿灵玓午后来过,却又走了,她有几句话要我转告给你。”
楚青流道:“我师妹真的来过?”
桂红莜掏出原木香盒放到桌上,说道:“这香盒你必能认得。”
楚青流接过香盒,说道:“师妹她怎么说?”
桂红莜在凳子上坐好,将瞿灵玓一番话原原本本、不增不减述说一遍。说道:“瞿姑娘反复嘱托,要我劝劝你。不劝呢,我对不住她,劝了,又怕你不爱听。你看我劝还是不劝?”烛光之下,虽然面容平静,眼里却已有了笑意。
楚青流道:“有话你就说吧,不过,我可难保必定会听。”
桂红莜道:“楚少侠,姜悦服先生的事既然另有别人插手,就与瞿家父女无干,这事该如何去做,用不着多说。”
“至于铁船帮的事,在我看来,颇有可商议的地方。你是要报仇的,换了我,这仇我就不报了。”
楚青流道:“为何就不报了,你能细说说么?”
桂红莜道:“一句话,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算能杀死瞿家父女,捣毁乱人盟,铁船帮的人也活不过来。你若是激怒了乱人盟,他们要是因此再度出手,说不定就会把铁船斩草除根,这有什么好?可以说只有弊,没有利。”
楚青流道:“桂姑娘,你要知道,道义二字是不能拿来算计的。一旦动手复仇,争端开启,就算铁船帮的余众因此全数死光,也无人会有抱怨。只要这事能做到底,就会震慑后来的恶徒,往后就会因此少去很多倚强凌弱的不义杀戮。纵然是算帐,这笔帐也是划算的。”
桂红莜道:“江湖上自古并不缺少拼死血战的复仇杀戮,但警戒后来了么?我看并没有。”
“去杀人复仇,不论成与不成,你都能得到一个好名声,不去复仇,你必将遭受万人唾骂。可见复仇容易,不复仇却很难,楚少侠,你该选难做的事情去做。”
“不复仇,却不等于就此撒手不管不顾。要是换了我,我会为此事奔走,要让乱人盟为这事向江湖朋友公开道歉,全力抚恤铁船帮的余众和家属,并保证往后再不会再做这种倚强压弱的事。”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