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含道:“怎么拿回来?硬抢么?怎么抢?”总算没说,你是抢过书的,该知道抢书这事很难办。
瞿灵玓道:“用不着抢,咱们跟曲鼎镶明要。苏夫人,苏大侠读过的那一本,你还能认出来么?”
苏夫人道:“能。苏大侠读书,时常要在天头地脚处写些批注。”
徐晚村轻拍台面,说道:“好,太好了,可见苏大侠英灵不昧。只要开口去要,姓曲的就必得把苏大侠读过的那一本,连同他手里的那个真本全都拿出来,任凭咱们比对。他不拿出来,或者拿不出来,那就是心中有鬼!”
楚青流道:“他要说弄丢了呢?”
徐晚村冷笑道:“苏大侠看过的书,还加了批注的,他说丢了就丢了?他也敢丢?说出来谁会信?他要真敢这么说,可不仅仅是诛心诛意,而是要诛他的肝肺了。义血堂中必然也会有人认为他私藏了这本书,想侵吞苏大侠留下的武功。”
瞿灵玓道:“由于都是抄本,这两本书绝不会全然相同,只要能找出两处三处不同,再一推引,就能说曲鼎镶用假书陷害师兄。”
苏夷月道:“可这么一来,人人都要笑我父母徒有虚名,这么多年来,竟连一本假书都分辨不出。不能这么做,我不答应。”
徐晚村摇头道:“你这就是想多了,这本书十三四万字,错讹改窜又极多,难懂难记。没有谁能牢记不忘,必定就能分出假本来。”
苏夷月道:“瞿灵玓,你惯好装神弄鬼,在衡山你就多次作弄我,那是我自己太傻,我认命,这次你却休想得手。你们乱人盟跟义血堂是对头,你硬把这事安到曲总堂主头上,不过是想挑拨事非,你们好从中取利。你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有私心,可有人会信你么?我这也是诛心之论。”
“你们若向总堂主要书,我就说爹爹临终时留有遗命,说他知道那些批注中有不少错处,不便给后人传看,那书必得毁去。总堂主听从爹爹遗命,早已将书毁去,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瞿灵玓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段釜底抽薪的话来,看了看楚青流,叫了声“师兄”,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夷月道:“你还是少管别人家的事,多管点自己家里的事。你们杀了铁船帮那么多人,杀了开南镖局那么多人,杀了你师哥的义父,我不信这些人命就能算了,你若真有计谋,就该多琢磨琢磨这些事。我要是你,愁也早愁死了,亏你还有闲情四下乱跑。你要还有诡计就快说,要是没有,我可要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