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兴酣浓。瞿灵玓道:“张伯父,爹爹说过,没藏飒乙是你的旧相识,又说其中过节颇多,却没有细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元道:“你们也知道,我跟你吴昊叔父刚到兴庆城的时候,也是毫无出路。你吴伯父四处钻营,我就在街头摆摊,测字算命,骗几文钱财,也妄想借此闯点名望出来。这营生前后也干了有一年多,就是在那段日子,我遇见了没藏飒乙。”
“他那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并不叫没藏飒乙,叫没藏水谷,他是在一条水谷边上出生的,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他整日既不读书,也不认真出力帮家里做事,就这样四处游荡。他到了我的卦摊上,问东问西的,事事都要打听,我是个失意的人,有人肯跟我说话,自然很是高兴。那个时候,我心中满都是郁气----这时何尝又不是满腹郁气?说的全都是骂天、骂地、骂人、骂世的话,他很是爱听,每每接说一句,也很投我的脾性。”
楚青流道:“张先生,他这么做,可算得上是迎合你么?”
张元摇头道:“他那个年纪,就怕还不知道何为迎合,我一个失意的街头卦客,有什么好迎合的?只能说他也是有感而发。没藏氏是夏国大族,数百年来权势相递不绝,但族中却也有许多穷苦人,没藏飒乙这一支,恰恰就是穷苦人。他为了找寻出路,早早就投到了没藏讹旁家里,做了一个小厮。没藏讹旁那时还没有如今这般权位,总也是有势力的人,门下怎能少了钻营觅利的人?没藏飒乙一个小孩子,智识本领都难与成人相比论,又加上他那时虽说还没有本领,内心实在是桀骜不过,难以真心逢迎别人,也就很难出头。没有本领能耐,却又心高志大,这些人从不少见,但却要以没藏水谷为第一。”
瞿灵玓笑道:“看来就算是溜须拍马,也很不容易,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张元道:“我跟他发牢骚说大话,讲古说今,很是投契,也借了身边的闲书给他看,彼此也算是忘年交了。那些书,他倒也全都看了,看完了转脸就骂,说书中说的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后来有了进身之阶,收了卦摊,事务多了,他年纪渐长,来往却还没有断,只是见得少了些。”
“有一阵子,总有大半年,都没能见到他来。我一打听,才知道他跟没藏讹旁府上的家人争吵,似乎受了一点冤枉,就不辞而别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过了五年或是六年,他重回兴庆城,找到我门上,说已经学了一点武功,要跟着我,将来好在夏国谋一份职官,建一份功业。那个时候,他还